来越好了。”
寿王说“别乱叫了,想我们掉脑袋啊”
邱八八说“唉。老是忘记改口。”
寿王道“你看她现在脸色多好啊。要让她母亲知道,不知道怎么想。以前天天把她按在屋里不许出来,丫鬟仆妇照看得多么精心,成日里却病恹恹的。现在可好,她天天扛着锄头下地,身子竟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唉”
他又问“城里现在怎样,我哥现在怎样”
“还那样。”邱八八说,“听说不太爱吃饭,总是炼丹。太三郎成日里喝酒,酩酊大醉的。”
“真是身在福中不惜福。”寿王不开心地说,“他们逍遥侯府的供养比我们好得多啦,我听说他们那里吃用都很好,我都想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了,大虎只不许。”
邱八八道“娘咧你别听郡听大虎的”
谢家村连着周围的地,有个范围,出入道路上设了岗,有兵丁把守。谢家人若想走出这个范围,须得报备、登记,去哪里、见谁、做什么、几时回。若有人去了不回,便要株连许多人。
谢宝珠走出了村子,碰到了巡村的士兵,她打招呼“赵大哥、罗大哥”
兵丁们笑着跟她打招呼“谢大娘。”
有人道“谢大娘,后日驿使要来了,我想写封家信,下午去找你可中”
谢宝珠说“中。”
兵丁们都笑起来。因“中”是他们家乡土话,并非是云京官话,谢宝珠故意的。
待她走过去,兵丁们叽咕“到底长什么样子啊,好看不好看”
“咋能不好看,肯定好看的。”
“你又看过”
“我虽没看过,也猜得出来。”
“哎,真想看看,听说以前是郡主呢。可惜老戴着面巾。”这人又道“要不然,咱假装不小心,把她面巾扯下来看看”
“不要吧,谢大娘身子弱,不是咱老家那些女娘,比我还厉害,吓着她怎么办”
“滚,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玩意,老子揍死你”
谢宝珠走到了地头,先杵着锄头喘了一会儿。
“大娘今天比昨天强些,一口气走到这里了。”二丫喜道。
谢宝珠自己也高兴,接过二丫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汗。望着四周田垄,黄色泥土见萌出的小苗,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从前天天被按在屋里让我躺着休息,再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她感慨。
二丫吐槽“大娘从前过的那是人过的日子吗哪有人不跑不跳的身子不好,正合该多动。大娘要生在我们村里,早被养得活蹦乱跳了。”
谢宝珠失笑,她道“二丫,你不知道的,从前有人给我看相,说我活不过二十五的。”
“呸呸呸二十五这不是就快了吗大娘别胡说”
“是啊,快了呢。”谢宝珠问,“二丫,你觉得我能活过二十五吗”
二丫悍然道“你每天跟我下地,肯定能”
春风吹拂着细麻的面巾,谢宝珠美丽的凤眼笑得弯弯。
“嗯。”她说,“我也觉得能。”
大江天堑横贯东西,将中原大地分了南北。
如今,大穆朝雄踞北方半壁江山,李固的敌人,都缩到大江以南去了。
江岸南边的几股势力,自然禁绝粮食北运。但亡命的走私商人,什么时候都不缺。
谢玉璋分裂汗国的时候,陈良志打通了江南岸的秘密商路。
那些粮食秘密地运到了江北岸,极大地缓解了北方的粮食危机。
当然有人因此掉了脑袋,但也有人因此牟取了暴利。只要有暴利在,江南岸粮仓无数的豪族,便敢于铤而走险。
汗国分裂的消息送到了云京,和这消息一道来的,是来自草原的秘密信使。
“秘使” 李固批着奏折,眼睛也不抬,问,“谁派来的”
职方司官员答道“来人不肯说,非要面见陛下,但他带着信物。”
李固“哦”了一声,蘸了蘸墨“是什么”
职方司官员道“是一柄匕首,说是陛下昔年所赠。”
吧嗒一声,一大滴墨滴到了奏章上,污了一片。
李固终于抬眼。
职方司官员道“驻守北境的何将军是您身边出来的人,识得那匕首,说的确是陛下从前身边之物,故不敢怠慢,八百里加急将人押来了云京。”
李固问“匕首呢”
职方司官员双手呈上一只匣子。
胡进已经快步走过去,打开了匣子,从里面取出了那柄匕首。
看到那柄昔年十分熟悉的匕首,胡进的感受真是复杂。昔年,那匕首送出去,装匕首的匣子还是他跑了一整条街挑出来的呢。
胡进转身将匕首呈上,放在了御案之上。
李固盯着那柄乌黑的匕首。
那鱼皮鞘已经有些破旧了,显是常常戴在身边,才会这样。该换个新鞘了。
李固伸手拿起那柄匕首,“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