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3)

,酒醉的人不让放进去,管他是谁,可汗也不行。俺末将上去拦,可汗当胸一脚把末将踹飞了。末将爬起来想再拦,马建业扯住了末将”王忠便将昨晚的细节一一道来,惭愧道“末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犹豫了一下子,大家伙看我犹豫,就都没敢动,便叫可汗闯进去了。这是末将的错,请殿下责罚末将一个人吧,不怪他们,末将才是领头的,他们都是大头兵,肯定得听我的。”

“末将再一听,可汗明显醉得狠了。末将才反过味来,知道这不行。哪怕是夫妻,男人这样醉了,也会出事。”

“末将甩开了马建业,想追进去的时候将军就已经先进去了。”

后面的事就不需要他再重复了,谢玉璋才是亲身经历的那个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马、建、业”

李固看到她小小的拳头握得指节都泛青,知她对马建业才是恨极。她原就不信马建业,看来果真是有缘故的,只不知道前情为何,只是正如她所说,都已经走到这里,这些前缘都没有意义了。

重要的,是以后,是未来。

李固看了一眼还跪在毡毯上的王忠,这是她以后倚重的人,既是倚重之人,便必得和他之间达成共识,才能步调一致。

他便当着王忠的面问“马建业你待如何处置”

谢玉璋盯着乌青色的毡毯,幽声道“我不该让他活到现在的。”

帐子里的空气忽然凝滞了一瞬。

王忠额上冒出冷汗。

李固却抬手,扶住了腰后刀柄“那我现在去”

此言一出,无声的杀意已经弥漫了开来。

王忠背心都湿了。

谢玉璋漆黑幽邃的眸子抬起,看向了李固。

李固竟肯因她一言而杀人吗

谢玉璋的心里,涌动起奇怪的潮汐,有种说不清的悸动。她把这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压下去,拒绝道“不用你。”

“这是我的人,我的事。”她说,“我自己来。”

前世,她拿马建业这小人没办法。

但今生,她怕什么

她连夏尔丹都不怕了区区一个马建业,有何可惧何须李固来动手

她自己可以的。这是她人生路上的一块碍事的石头,她可以自己搬开,自己迈过去。

李固其实昨夜里便对马建业动杀心了。只是昨天是谢玉璋钦点王忠护卫,马建业并不当值,他见着情况不好就开溜了,权当自己没出现过。李固事情都处理完,却不见了他的影子,便先教训了王忠。

今日他过来,本就是打算处理王忠、马建业两个人的。

李固凝视着谢玉璋。

她脸上还有泪痕,眼角还泛红,分明是个让人心生爱怜的娇柔女子。

倘若他能一直在她身边,定不会让她手上沾血。李固心中觉得对谢玉璋来说最好的就是像在宫中那样,她想笑就笑,想跳就跳。

可他不能在她身边。营地里的嘈杂声远远地传了过来,他们将在此地分离,一个朝北,一个向南。

她从此就是一个人了,没有人可以依靠。

这样的话,他愿意看到她敢于自己去做这些事。她磨快了自己的刀,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这让他感到稍稍的心安。

“好。”李固便道,“那你自己来。”

他说完,转头看向王忠“刚才的话,不出这帐子,不出你我和殿下三人之耳。懂”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还是握着刀柄的。

王忠猛伏下身去“懂”

李固颔首,看向谢玉璋。谢玉璋对王忠道“外面事忙,去罢。”

王忠退了出去。

帐子中便只剩谢玉璋和李固二人。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分离在即,却忽然都没了话可说,相对无言。

“待会就回去吗”谢玉璋抬头。一站起来,再看李固就得仰头看了。

“是。”李固低头看着她,道,“要回去复命。此行,没有辜负大人所托。”

那辜负了谁呢辜负了什么呢

心底翻涌着的那些情绪,可还压得住吗

压不住也得压。既什么都不能给她,便更不能给她空期许、空牵挂,空留遗恨。让她放心地去,别多想,多想易伤身,无牵无挂才最好。

“殿下一路平安。”李固叉手行礼,“臣告退了。”

从昨夜到现在,他们彼此间连称呼都可以免去了。可突然间,李固便又退回到臣子的位置去了。

君与臣,本就是他们两人该各守的位置。

谢玉璋没有说话。帐子中落针可闻,听到的都是外面模糊嘈杂的呼喝声,牛马的嘶鸣声。

李固觉得自己等不到谢玉璋的回应了。他垂着眼眸,甚至不敢再看她,微躬身退了两步,转身向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抬手欲要掀起厚重的羊毛编织成的毡毯门帘时,谢玉璋忽然喊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