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煦之却觉得他不太对, 皱眉问道“你怎么回事你吃那药了不是说不让你吃你已成年了, 那药吃了伤身你怎么就是不听”
身上已然热烫难忍的宇文珏摇了摇头, 说道“我既然心悦你, 便要为自己所选的路负责。成人男子服食圣药也不是没有先例,皇室也不例外。我若不吃,你就会被人诟病。不行,我不能让你因我而被千夫所指。”
陆煦之紧紧拥着他, 说道“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我只是爱你这个人,哪管你是常人还是郎君你这样太危险了, 不要再吃了万一出事,我死都不会原谅自己。你知道你被关进大昭狱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若我最后还是没能想办法救你出来, 此生行尸走肉,灵魂便随你去了。剩一具身体发肤,以报还父母养育之恩。”
两行眼泪从宇文珏的眼中流了下来, 他紧紧抱住陆煦之“我也不敢想, 若我死了, 你可怎么办但你不能这样今日我们便说好,皇室无常。若我死了, 你自可再娶什么生随死殉,我不愿你这样,你也万万不能这样。”
陆煦之却是一叹气“我七岁起便入宫做你的伴读,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话虽这样说,可我此生除了你,别无他求。我修这一身文武艺, 也不过是想配得上我的楚王殿下。”
互诉衷肠的两个人说不出的缠绵悱恻,陆煦之吻净宇文珏脸上的泪水,便解了他身上的衣衫,共入巫山。
陆含之却有点睡不着,他躺在自己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陆思危这个不及格的爹打从知道他生的孩子是宇文琝的起,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但没再像从前一样,勒令他天黑前必须赶回庄子,反倒是让人给他送了几床小锦被过来。
还送了张小小的婴儿床,看样子大概是新的,应该是临时让人去买回来的。
这个塑料老爹,果然为了家族荣耀也是够放得下身段儿了。
当初发现陆含之的体质非常适宜成为小郎君后,他打得应该就是与皇室联姻,巩固陆家荣耀的主意。
毕竟陆思危真的太过平庸了,几个孩子又小。
哪怕出了个文武全才陆煦之,但那会儿陆煦之也才不到十岁,谁知道他未来会是状元的料
而且哪怕陆煦之中了状元,也远没有大内有个贵人来得靠谱。
打从陆思危的梦想破灭后,他对这个从小宠爱的小儿子就失去了耐心。
没想到如今情况一变再变,嫁进太子府的陆皓之仍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个从小宠爱的小儿子却悄眯眯生了个皇长孙。
今晚不光陆含之睡不着,陆思危也睡不着了。
他有点高兴的睡不着,当晚便去了老太太房里。
老太太这两天病稍微好了点儿,直夸是外孙女苏婉凝在寒寿寺里请的符纸效果好。
白天的事她也听说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老太太聪明,这两年却越来越精神恍惚,她强撑着才对陆思危说了几句“算是两张保命符,不过杜姨娘那边,你多管束着点儿。齐氏虽然强势了点,至少能把几个孩子都教得好好的。我看小四最近越发不像话,不能这么由着他娘挑唆。”
陆思危恭恭敬敬道“不用您说,儿子已经教训过她了。”
老太太懒得再说什么,关于他后院儿的事,老太太说过不下百回了,但仍是无济于事。
最后又叮嘱了他几句“大皇子无心帝位,反倒是四皇子近日来越来越果敢雷厉。如今加封亲王,又有戎家的帮衬,前途不可限量。太子母家虽强势,却都是文臣之流,眼前的形势上却是最弱的。皇上,立二皇子为太子,也不过是权衡之策。若立大皇子为太子,怕是他要处处掣肘了。受戎家牵制,壮年的皇帝是最不愿看到的。立二皇子为太子,更宜拿捏,倒也是个中庸之策。陛下多疑,眼下,朝局仍是扑朔迷离啊不论如何,含之和皓之这两个孩子,都得让他们多长点心。”
陆思危一一谨记,便退了出去。
临出门前和来给老太太送安神汤的苏婉凝给撞了个对面,苏婉凝乖乖顺顺的给陆思危行礼,又十分热情的说道“巧了,婉儿多煮了些安神汤,不如舅舅也喝一些”
陆思危今天心情好,晚上想去陆夫人齐氏那里和她说说话。
毕竟她的好儿子那么争气,也是时候联络一下夫妻感情了。
自打陆含之出事以后,他与大夫人便仿佛结下了梁子,这三个月都没同房睡过一次。
这对早年虽有过一段甜蜜时光,却随着陆思危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而渐行渐远。
他对苏婉凝摆了摆手,抬头只看了一眼苏婉凝的眼睛,却话风突然一转,说道“嗯是得喝碗安神汤,睡个好觉了。”
说完他端起安神汤一饮而尽,随即回了自己的院子,倒头便睡。
睡不着的陆含之也不让阿蝉好好睡,一会儿戳一下他的胖脸,一会儿又戳一下他的胖肚肚。
更不要脸的是,竟然挠他的肥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