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
陆景思见着这场景,眉头皱起,再看张韫素那带着嘲弄的冰凉目光,不由得一阵心疼。
她在伯府里的日子,都是这样么像是战场上孤立无援的兵。
下颌绷紧,陆景思上前一步,冷声道,“伯爷,这是你家事,我本不该插嘴。可素素是我认定要娶的妻,如今我与她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小人阻扰,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望伯爷能给素素一个公道,也给我们茂林侯府一个交代。”
云忠伯神色一震,见陆景思面容肃穆,凛然不可犯,也很清楚今日怕是难以轻拿轻放。
再看跪在身前的大女儿,有心疼,当然也有顾忌,毕竟大女儿性格刚强,若是惹恼了她,万一她去皇后面前告状,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思虑良久,云忠伯闭了闭眼,沉声道,“扈氏,我当初娶你进门就交代过你,要好好对待素素。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实在太令我失望”
小扈氏大骇,“伯爷,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云忠伯扭过头不去看她,“念及玉儿尚未婚配,珏儿年纪尚小,我也不休弃你,但你这样的人,实在不配继续留在府中主持中馈,更不配管教孩子们。你回院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你便去洛阳乡下的庄子,替你姐姐和孩子们祈福,没我的命令,不准再回长安。”
小扈氏膝盖一软,瘫软在地,美目含泪,“伯爷,你
怎就这么狠心将我打发去庄子里,你叫旁人怎么看我”
张韫素闻言,真是气得冷笑,还没等她开口,一道掷地有声的男声响起
“你担心旁人看你的目光,怎不想想,若素素因八字不合而被退婚,旁人又会如何看她”
“陆景思,我云忠伯府的事你少管”小扈氏气急败坏的瞪着陆景思。
陆景思丝毫不怵,淡然道,“素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被人欺负,我若不管,还算什么男人”
张韫素闻言,长睫微微颤动,抬眼看向身侧的男人。
他背脊笔直,一身磊落,宛若高山,又宛若一堵铜墙铁壁,为她挡风遮雨。
小扈氏那边还要争辩,云忠伯猛地一拍桌子,“好了,都别了。来人,将二姑娘扶回房里,夫人带回院里,不许任何人探望,明日一早便送出府。”
一阵哭天喊地后,小扈氏母女被带了下去。
张韫素被丫鬟搀扶起身,云忠伯温声细语的安慰了她一番,又拜托陆景思回去与侯府好好解释此事。
陆景思自然应下,“伯爷放心,我祖母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罢,他那双清亮的眼眸看向张韫素。
云忠伯也有眼力见,轻咳一声,留陆景思在府中用晚饭,又自觉的先行离开,给小儿女留些话的机会。
张韫素带陆景思去逛后花园,天色已晚,红色的晚霞也变成了浓重的胭紫色,花园子里树木山石也被笼上一层惫懒的暮色。
俩人并肩走着,丫鬟小厮隔着一段距离跟着。
“多谢你。”张韫素轻声道。
陆景思侧眸看她,“为何言谢”
“多亏你找到那个道士,否则我糊里糊涂就被那女人算计了。”
“若是为这事道谢,那不必。我找那道士,是为了我们的婚事。”
陆景思神色庄重,“除非你不愿意嫁,不然其他事都无法阻拦我们的婚事。”
张韫素眸光闪了闪,心头怦然,手指捏紧衣摆,轻声道,“那也得谢谢你,帮我出了口恶气。”
她之前都没想过小扈氏能被赶去洛阳别庄,没想到今日这般一闹,竟然就成了
她至今都还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又发生得太简单。
陆景思停下脚步,看到她眉眼间的轻快之色,再想方才小扈氏母女的嘴脸和云忠伯犹豫不决的态度,不由得叹了口气。
倏然,他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傻兔子。”
太善了,就是傻。
但凡她能耍些心机,阴狠一些,就小扈氏那水平,收拾起来绝非难事。
茂林侯府他家这一房倒还好,他爹茂林侯妾侍不多,后院还算平静,最起码不像二房和三房两位叔叔的后院,这些年接连闹出好几条人命,大宅院里那些阴私下作的手段,他从小到大瞧都瞧倦了。
“我才不傻,而且我哪里像兔子了”张韫素捂着额头瞪他。
“像兔子一样乖”
陆景思淡淡的笑,心想,若真将她娶回家,那些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她肯定应付不来,他得想办法将她护好。
“那我是兔子,你是什么”
“你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
问题又被抛回张韫素这,她盯着眼前这张俊俏如玉的脸,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合适的,索性道,“你当个赏心悦目的美男子便好。”
闻言,陆景思染上一抹笑意,“素素喜欢我这张皮相”
张韫素陡然脸红,一是被他这般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