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
“有,不过就一。”
“转过身我看看。”
“”他不动。
“转。”顾沅伸手拍了下他。
裴元彻见她沉着小脸,怕再惹她不兴,只好转过身,还不忘解释着,“背上伤并不严重,就是落了疤,毁了先前纹的那副刺青。你若是觉得太难看,朕过几日找刺青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描补。”
顾沅默不声,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背上那一六寸长的疤,那道疤就落在刺青中央位置,醒目。
那是道刀疤,缝了许多针,她虽看不到它鲜血淋漓模样,但看这蜿蜒如蜈蚣的疤痕,也能想到刚受伤时皮开肉绽的可怖模样。
“不丑,不用找刺青师。”她轻声道,又问,“这是被刀砍”
裴元彻不欲与她说太多战场上残酷血腥,只轻描淡写,“跟戎狄主帅交手时,一个不防就着了。不过,他划了朕一刀,朕割了他喉咙,也不算吃亏。”
说是割喉咙并不准确,应当是砍头才对。一剑砍去,血就喷溅出来,脑袋砍掉半边,颤颤巍巍挂在脖颈上,脖子以下还稳稳地坐在马上。
那场景怪骇人的,他若讲细致,她夜里肯定要做噩梦。
顾沅听了他话,幽幽叹了口气,她早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然而亲眼见到他身上这么多伤疤,还是忍不住唏嘘。
“疼吧”
纤细手指轻抚上那道突出来的疤痕,她明显感受到手指下男人身子僵住,顿了顿,她也觉得自己刚才问了句傻话,这么长一伤口,怎能不疼
这时,男人忽然转了个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顾沅愣了愣,随后对上一双漆黑凤眸,男人深色的瞳孔闪着暗光,似笑非笑,“你摸摸就不疼了。”
突如其来的调戏让顾沅有些懵,还没来得及出反应,男人握住她的手往下,嗓音沉哑,“现在另一个地方更疼。”
顾沅本以为他还有别的伤口,不曾想,却碰到了不该碰。
“裴元彻”
她羞愤出声,脸颊瞬间滚烫,急急忙忙要抽回手来。
男人宽厚手掌一把扣住她的腰,天旋地转般,她就躺倒在柔软的床间。
不给她喘息反应机会,男人挺拔大的身躯欺了上来,吻住了她的唇。
从炎炎夏日到凛冽寒冬,半年的别,牵肠挂肚思念真是要将人逼疯。
想说话,想表达的情意,都在这个吻中尽现。
衣衫散乱,身上感到一丝凉意时,顾沅意识也清醒几,她冷得打了个寒颤。
男人眸色深暗,带着浓郁侵略性,扫过那若隐若现雪白肌肤,他喉结上下滚了滚。须臾,他埋头在她肩颈处,轻吻着她的耳垂,哑声道,“沅沅,朕好想你。”
顾沅喘息着,心跳的极快,莹润眸子仿佛泛着一层雾蒙蒙水光,透着几无措。
开始她也想过,若是他回来想碰她,那她该怎么办
上辈子他们虽然一直吵,但床笫之间他并未忍着,想要便索取,他是皇帝,她是他明媒正娶皇后,夫妻之间这般似乎并无什么不妥。可这一世,他会问她同意,这让顾沅感到尊重,对这也不像从前那般强烈抗拒。
所以,要接受他么
男人似是看出她犹豫,吻上她的额头,一点点的撩拨她,薄唇所到之处,仿若点起一簇簇火苗。
两世夫妻,他了解她身体,也想令她觉得愉悦。
顾沅轻轻闭上眼睛,默许般,一只手攀上他肩膀。
这个动作,让裴元彻眸色愈发深了。
衣裳簌簌,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克制着,却又遮不住心头熊熊燃烧的侵占感。
极尽安抚,裴元彻结实手臂半撑着,眼角微微泛着红,声音也哑不像话,“别紧张。”
顾沅咬着唇,蓦得溢出一阵惶恐来,抬手抵住他胸口,撇过头小声道,“不,不”
裴元彻失神,“沅沅。”
她避开他视线,扭过脸去,“我还没准备好。”
她也不知为何,明明心里没那么抗拒了,她觉得俩人都把话说开了,或许爱上他难,但在这上,也不是说非得相爱才能做,可不知为何,在那关键时刻,她无端觉得别扭,下意识就叫停了。
顾沅能感受到他忍得有多难受,满脸羞窘,“我不是故意的”
裴元彻脸色微沉,浓眉皱起,这个时候被打断心里难免燥郁,可看到她颤颤发抖睫毛,还有那紧张无措的怜人模样,更不忍心。
强压住身上那股躁动,他拥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别怕。”
顾沅微诧,抬起眼看他。
裴元彻粗粝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朕说过你不愿意就不会碰你。上辈子朕做了混蛋伤了你,也不敢奢望你这么快就接受朕。”
顾沅眼帘微垂,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