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应桐桐吗?”
“你是谁,是是在哪?”
“我是原戚生……你身边有大人吗?”
“是是在哪——”小孩尖叫放声哭嚎。
“……在医院。”
“哇——”大哭,像是将心肝肺通通哭出来的架势,将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化成泪水哭出来。
这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应如是却丝毫不知,她仿佛睡了一个很沉很沉的觉,醒来,宛若动动身体浑身骨骼关节便会“咔咔”响。
睁开眼,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桌子,在那张桌子面前她咬着笔杆抓破脑袋地做题。
瞳孔猛一放大,她回来了!
从书里回来了!
下一秒想起大宝贝,心口闷。
房门恰在此时响起,“吃早饭了。”是请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阿姨在说话。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丢下去,目眦尽裂,浑身冰凉。
她回来了她的大宝贝怎么办!那是她的孩子!
一周后。
“……高考使人变态?”谢江南好友伸手遮住谢江南的眼睛,拖着她离开。
“你别再瞅人家小女孩了,简直像变态叔叔。你最近怎么了?”
突然不爱说话,更重要的是也不练舞,每天失魂落魄,好不容易约出来,路上随便走过一个小女孩能发半天呆。
谢江南推开她的手,偏头问:“你信穿越吗?”
什么梗?好友迷惑,诚实答:“无论信不信,反正现在的科技无法实现。”
以为谢江南看小说走火入魔了,好友道:“你不会是看小说看疯了吧?好朋友,回归现实吧!高考前你报名的赛事就快开始了,穿越不能逃避问题。”
这话没法聊,好友啥也不懂。
谢江南扭头,眼神空洞,身心沉重。
她很迷茫。她的身体是十八岁谢江南的身体,可她的心不是十八岁谢江南的心,那颗心以应如是身份多了五年的记忆。
可应如是是谁,是梦中人吗?还是书中人?如果是书中人为何她搜寻人物名称却找不到任何相关书籍。
她到底是谁,是谢江南还是应如是?
好友的声音就像天空中飘舞的风筝,很远很远,“……谢江南走路小心点!”
手被拽住,谢江南一个趔趄,由于大臂被扶住,没有摔倒。
好友唠叨,“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都想找个道士给你招魂了,心里要是有事可以和我分享呀,我又不是别人,瞅你现在的模样,一点气派也没有……”
“招吧。”
“哈,招吧?找吧?什么意思。”
“我是说给我招魂。”谢江南一本正经道。
好友哑口无言,好久才道:“你到底怎么了?”搞得她心毛毛的。
“道士去哪里找?上网能搜到吗?你有认识的道士吗?”谢江南不回答她的问题,掏出手机搜起道士,一脸认真。
…………
主任医师想擦擦头上的汗,可惜没有,汗水都是他脑补的。
一周了,过敏性休克进的医院,急救及时,加上处理得当,患者的病情得到有效掌控。
唯一没能掌控的就是病人离奇昏睡过去。一切指标正常,就是醒不来。
二十出头护士推小车进来,她要给应如是打针,这份工作是她签下无数不平等条约换过来的。
她是应如是粉丝,简直无法用词汇概括她当初跟着护士长来病房看到应如是的惊讶。
病房是高级病房,病床旁趴着个小女孩,马尾梳得又高又紧,一看就是新手爸妈梳的。
又高又紧会扯着小孩头皮疼,小孩神经末梢可比大人敏感多了。
这应该是那个男人梳的。
护士目不斜视熟练迅速地扯开无菌袋,尽量忽视主任在男人面前的弱势。
她不知道男人和应如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小女孩和应如是的关系,职业道德只允许她瞎猜不能问。
将偶像的手掏出,上面已有不少针眼,都是这几天扎的。
病床边的小女孩见此双眼立刻红肿,抬头祈求护士姐姐,“姐姐你可以轻点吗?是是怕疼。”
从开始不能接受是是一脸平静躺在床上,到如今能够拜托护士姐姐轻点打针,应桐桐只花了一周。
小孩四五岁模样,样子漂亮,精致的像橱柜里展示的娃娃,声音如同八音盒里乐曲舒缓。
很可爱很乖又令人心疼的小孩。
护士点点头,应如是是她偶像,她本就细心对待,小女孩提醒后手下动作更是恨不得化成水。
应桐桐不眨眼,凝视护士姐姐的动作,直到最后胶布贴上,这才舒一口气,昂首对护士说:“谢谢姐姐。”
护士道:“应该的。”小女孩超级暖,好想抱回家咋办。
像是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