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样是她喜好。
贺文轩向来心细,这东西不像是他手笔。
“不是贺家少爷”三七惊讶嘴巴长得合不拢“那那是谁”
玉笙脑子里闪现出一个人影,是他摇摇头,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样尊贵身份,就连四品知府都要毕恭毕敬人,何必要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不知道。”她放下手中簪子,没再多看一眼。
“你去贺少爷那去一趟,就说我问明日几时回去。”
连知府都要相陪贵人,此时贵人既然在这,那知府自然也来了。这院子看似安静,实则上却是内含波涛。
如今只盼着,这次能够平安回去。
三七点头,小跑着去寻贺家少爷,她前脚刚走,后脚奴才们就端来了晚膳。
晚膳是简单四菜一汤,四喜丸子,酒槽鸭,炸鹌鹑和冬笋煨肉,还有道新鲜青菜汤。
饭菜色香俱全,但玉笙半点没动,只尝了一口那青菜蘑菇汤,微微抿一口便尝出里面添了荤油做,便也放下了。
三七一去了许久都没回来,玉笙心中惦记放不下。
想了想准备出门去寻一寻,这儿人生地不熟,她怕三七迷了路。可她刚披上斗篷,人还没出去,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儿。
声音参差不齐又凌乱,不像是一个人,玉笙心中一慌,连忙躲到屏风后。
下一刻,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来人往屋子里转了一圈,瞧见屋子里空荡荡,吓了一跳“人呢”
男人声音厉声呵斥,屏风后玉笙心中慌乱,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跑了”来人走进屋子里,门啪一下被合上,那双尖锐眼睛往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屏风后。
雪白绣着云鹤屏风上,透出一点颤抖影子。
玉笙只听着外面声音越来越小,身侧脚步声却逐渐靠近,她知晓自己这是逃不了了“救命”
她立马大喊了一声儿,嗓音刚落下屋子里那人如离弦箭,疾步冲上前一把捂住了她嘴。下一刻,手刀砍在她后颈,玉笙整个人没反应便晕了过去。
“这姑娘倒是机灵。”
“别多嘴了。”旁边,另一个小厮道“快点将人送过去。”黑夜中,两人扛起人放入轿中,几人抬起轿子,眨眼就没了身影。
梅林深处,书房中
月色漆黑一片,只有屋内烛火透过窗户,传来朦胧光。
屋子里烛火透亮,陈琢坐在书案前,执着毛笔低头正在批折子。王全站在他身后,双手笼在袖子里,低着头。
瞧那模样,像是正在打盹儿。
室内里炭盆燃着,时不时传来一阵噼啪响。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细微声响,书案前,陈琢执毛笔手一顿。
下一刻,正在瞌睡王全瞬间惊醒,他扭头往身后瞧了一眼。
瞅见主子眼神后,王全立马上前打开门“谁啊”
门外,停着一顶轿子,领头小厮走上前,冲着王全巴结道“王公公,这是陶大人送给殿下礼。”
“你们家陶大人倒真是神通广大。”王全略微肥胖身子摇摇摆摆走上前,皮笑肉不笑道“殿下都躲到这莽荒之地了,还能寻着女人来。”
“人我们送来了。”小厮低着脑袋,不敢多说“那奴才们就退下了。”
王全冷笑一声儿,看都没看那轿子一眼,扭头就回去了。这天寒地冻,冻上一晚上,能活着就算这姑娘有福气,抗不过去,冻死也就是她命。
“殿下,是陶大人又给您送礼来了。”
陶大人,陶志文,是个惯会花天酒地,自从陈琢来扬州开始,陶志文就开始收罗各类美人,想送到太子榻边。
“随他。”
陈琢头也没抬,继续低头奋笔疾书。六月潮州闹饥荒,朝廷拨下一批救济银,第一艘船随着里面二十万两白银运往扬州河运。
出了扬州河运船却是眨眼之间少了一艘,上面救济粮也跟着没了踪影。
事后这事报到朝中,只说不幸沉了船,救济银跟着掉入江中。
朝中处理了那批运送银子官员,抄家入狱七七八八却是个个喊冤。这事本该搁了一段落,但上个月这批刻着官印银子却是又开始在市面上流通开来。
陈琢下扬州十来日,查就是这批本该没了银子。可来这这么久,发觉这扬州就像是一处铁桶,寻不出一丝痕迹。
天色眼看着就要亮了,王全看着身后处理了一整晚公务主子。想上前去劝,却是不敢。
挑起眼帘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王全眉心跳了跳,想到门口轿子里还有个人,心中开始同情。
也是那姑娘命不好,早不下雪晚不下雪,这冻上一晚只怕明个儿就要硬了。
门外,雪下越发大,铺了一地白。西北风夹杂着雪粒子吹开轿帘,打在里面。
玉笙活生生被冻醒了,颤抖着睫毛睁开,眼帘下被冻结了冰。
她浑身僵硬,手脚冻发青发紫,夜晚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