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啊。”
“老二和她媳妇回来了吗”王彩凤也走进来,看见乔满满正从衣箱中往外拿东西,忙上前说“屋里的家具不能搬,当初你乔满满嫁进来的时候可什么嫁妆都没置办,这些都是老二结婚前用的,都是我们老两口的。”
乔满满看了一眼家里所谓的家具,也就是两个可以装衣服和被褥的大箱子,还不是樟木的,看起来破破烂烂,连上面的漆都掉了大半,就算拿到后世的老物件拍卖市场上都卖不出价钱。若是给她,她还真不稀罕准确地说,这屋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值得她拿走的东西。
林中南看着家中这些至亲接二连三地登场,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待他,大哥林中北和小弟林中西干脆连面都不跟他朝一下。想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讽意,转头对林老头道“您觉得我能等到过年吗”
林老头尴尬了,他一尴尬就开始猛吸烟,乔满满嫌呛得慌,直接将窗户打开。
一股冷风唰地灌进来,将屋内的人都吹得直打嘚瑟。
“要死啦大冬天你开窗户做啥”王彩凤骂道。
“弟妹,大江还在这儿呢,小孩子可经不得这么一冷一热。”程桂兰埋怨着。
乔满满故作不解道“我当然是要拆窗户了。要说这屋子里有什么家具是我的嫁妆,那确实没有,但这两扇玻璃窗的的确确是我的呀”
王彩凤和程桂兰闻言面色一变,别说,这窗户还真是乔满满的。
乔满满的爹娘并不疼她,为了给她哥哥乔满福凑彩礼钱,当初是用恩情硬逼着林家娶乔满满的。
哥哥乔满福的彩礼钱尚且还没有凑齐,哪有闲钱给乔满满置办嫁妆,乔满满就这么身无产物地嫁进林家来。
但乔家有个在县玻璃厂工作的叔叔,什么都不多,就玻璃多,家中所有后辈出嫁娶亲,他都会送几块玻璃聊表心意。乔满满的玻璃窗就是这么来的。
这时候,广大农村还没多少人家能用得起玻璃窗,尤其他们清水村还属于贫困村,大部分人家都是用木头框糊纸充作窗户。这样的窗户,采光艰难,除非是大晴天屋里才会明亮,若是阴天,屋内便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
所以乔满满的这两扇玻璃窗在林家就显得难能可贵。
“林中南,你现在就把窗户给拆下来”见王彩凤和程桂兰还在发愣,乔满满直接支使林中南。
林中南肃着脸,二话不说,走到窗前,也不用任何工具,徒手就将两扇窗户卸下来。
“老二,你把窗户拿走,你让孩子今晚咋睡”王彩凤哪舍不得这两扇玻璃窗啊,她还想厚着脸皮做最后的挣扎。
林中南面无表情道“娘,这是乔满满唯一的嫁妆,您该不会要私吞儿媳妇的东西吧”
王彩凤被林中南噎得不轻,登时就捶着胸口说林中南不孝。
林中南冷眼看了一会儿他娘的表演,转过身以更快的速度收拾起东西。
东西不多,乔满满和林中南打了几个包裹一次性就搬走了。
两人走的时候,自然也没落下那两扇窗户。
林宏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后要住的房子没有漂亮窗户了,嗷地一声哭起来,哭声能把房盖给掀了,正在表演捶足顿胸的王彩凤一巴掌扇下去,“快过年了,哭什么哭,晦气”
“娘,你心里有气也不能打孩子啊。”程桂兰连忙把林宏江护在怀里。
“你们就作吧,把老二的心伤透了,我看老二以后还会不会帮扶你们。”
“老二都要转业了,还不知道回来要做啥工作呢,再说转业分配的工作能有多好,能跟当连长的待遇比么”
王彩凤说起话来像炮仗一样,林老头插不上嘴,只好重新猫回角落里抽旱烟。
林家人鸡飞狗跳时,乔满满和林中南已经回到自家的小院。
走进家门,火炕已被烧热,屋内散发着丝丝暖意,一扫先前的清冷萧瑟。
两人一起将家当归置好,天差不多就快黑了。
林中南花了一点时间,用废弃的木材简单钉了两个低矮的架子,把容易受潮的粮食堆放在上面。
打开装着玉米碴子的口袋,林中南问正在烧热水的乔满满,“今晚的饭我来做”
乔满满一愣,这个男人要做饭“你打算做什么”
林中南看着厨房中不多的食材,“做一锅菜粥,再烀几个地瓜吧。”
乔满满掂量着林中南那副高大的身躯,有点想抚额,就他这么一个大块头,吃那点东西能饱才怪。
“还是我来吧,这是入住新房的第一天,得吃点好的暖暖房。”
按照习俗,若搬进了新房,需要邀请亲朋好友来家中做客吃饭,俗称暖房,或者称燎锅底。
现在他们没有条件请客,那便自己吃得好点,也算是一种庆祝。
“你愿意做”林中南表示怀疑。
其实在两人成婚后的第三个月,乔满满曾去部队看过林中南。林中南清楚地记得,在乔满满住军属院的那短暂半月中,她可是连一顿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