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的家具铺子,刚才谈的那批货,早入了江二姨的库房”
年纪最轻的掌柜性子暴躁,一拍桌面“卑鄙”
三人望向江怀瑾,要他拿主意,江怀瑾眸光闪烁不定,显然,一时之间,想不出万全之策。
苏孚忽然出声问“不能依旧用波斯摆件,但换供货商”
白发掌柜摇头道“夫人有所不知,波斯路途遥远,悍匪盛行,一般的商人,运不来顶级货。”
江怀瑾捏了捏眉心“此事再议,诸位先回店铺,待有计较,我再派人通知。”
三位掌柜应是,退出门去,苏孚盯着桌面,波斯商人留下的几件样品若有所思“这是顶级货”
“算。”
“夫君可还记得我曾设计的首饰衣物”
江怀瑾颔首,不只是曾经,饶是现在,苏孚闲下来,也会画出几款惊艳的图纸,每每都卖得极好。
苏孚抚摸着摆件,艳丽虽足,上色粗糙,色与色之间常有混杂不清的地方,她一一指出“为妻对制瓷工艺亦有涉猎。”
江怀瑾沉吟道“咱们自己制瓷”
苏孚嫣然一笑“有何不可”
皇商评比场所依例定于御花园。金秋九月,丛丛菊花霜露中绽放,红似火,绿衔玉,黄流金,白砌雪,姹紫嫣红,错落园中,色形参差,巧夺天工。小广场设十张方桌,分别摆着入选十商户的参赛作品,作品上皆蒙有红布,且等评比正式开始,由女皇一一揭开,由色、形、意、价四项给予评分,分数最高的前三名,便是接下来五年中的皇商。
往年十商户均为京中有名望的商贾,今年却掺进来个江南闻家,宰相闻涵的闻。原本十拿九稳的格局,被倏然打破,江二姨心中不免担忧,但狭路相逢,遇着江怀瑾时,仍讥诮道“呦,怀瑾,你还真来,消息说你拿来参加评比的,是自己烧制的瓷器”
江家自己烧制的瓷器什么水平,江二姨自诩知道的清清楚楚,洋洋得意道“要是我,就称病不来,何必呢,自取其辱”
江怀瑾淡淡看她一眼,并不理会,衬得江二姨好像跳梁小丑。
其他商贾前前后后,指指点点,江二姨从鼻孔哼气“走着瞧”
下过早朝,女皇由步撵抬着过来,有想看热闹的朝臣亦可随行,待会远远看个热闹。
苏孚跟在队伍中间,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定在鹤立鸡群的江怀瑾身上。
江怀瑾亭亭立在方桌后,目不斜视,女皇在高座与户部各官简单交流,苏孚随手揪了根草,编成草蚂蚱,砸江怀瑾肩膀,江怀瑾捡起草蚂蚱,疑惑望去,苏孚飞来一个隐晦的吻。
江怀瑾恨恨将草蚂蚱撇回来,任再怎么撩拨,也不转头。
小混账
评比正式开始,由君兰息为女皇一一介绍商家,女皇挑开红布,观察,询问,打分。先是宋家、陈家、以及其他陪跑的,都得了和往年相差无几的分数,平均分在八左右。很快,女皇来到江二姨面前,君兰息不吝啬溢美之词,女皇瞥她一眼,拿起江二姨的摆件掂量。明显,同出于波斯,这摆件比宋家、陈家的,高处一个档次,价格居然没升,女皇无所谓地下笔,给出四个九分。江二姨扬眉吐气,君兰息大喜过望。女皇走到闻家那,也给出四个九分。没影响到江二姨,但宋家分数要比陈家低,陈家并不如宋家那样,受君兰息驱使,君兰息喜意退去不少,但当女皇来到江怀瑾面前,君兰息已无暇考虑那些,她要看着江怀瑾失去皇商资格,让他懊恼、后悔、向她求饶
红布被金秤挑开,女皇挑下眉,将仕女瓷雕托在手掌打量。瓷雕色彩辉煌灿烂,绚丽斑斓,比波斯摆件有过之而无不及,且调色讲究,上色精致,无波斯摆件的粗糙线条,与晕染色块,重要的是,那仕女动作情态活灵活现,与真人无二这是波斯摆件,绝对做不到的女皇摩挲着瓷雕,目露惊叹,出言问道“这是你江家烧出来的”
江怀瑾应是。
女皇大笔一挥,竟给出四个十分
君兰息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女皇再问“今年为何不用波斯摆件”
江怀瑾叩首道“波斯商人坐地起价,今年各摆件都翻价十倍,草民不忍见黄金外流,故与妻君苦心冥想,想出这七彩瓷的烧制办法。”
“妻君,可是苏孚苏爱卿”
“正是。”
女皇哈哈大笑“你二人有心啦。”
江怀瑾与苏孚共同谢恩。
见这一幕,君兰息嫉恨无比苏孚做什么,都是好的不只母皇,太女、盛太傅也是,就因为她会撒娇么恶心
君兰息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女皇已揭开最后一层红布,可有可无地给过七分,宣布,往后五年的皇商资格,属于江怀瑾的江家、闻家以及陈家。
君兰息听着听着,骤然回神,什么没有江二姨
她快步走到女皇身边“母皇,为何不按分数来排名次”
女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