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坐在议事殿翻看着摆在容景桌案上的一大摞奏折,几乎全部都是关于楚家主夫人平息西延之乱之事,极尽能事各种激愤地阐述楚夫人可能会带来的祸害。讀蕶蕶尐說網看着这些奏折,似乎在他们眼里,一个女人瞬间就能颠覆了天下一般,她有些可笑,又有些无语。
即便在他们奏折里面说到楚夫人别有居心,当真如此的话,他们又能如何楚夫人和南疆、南梁、西延都有关系,他们说要她的命就能要了笑话
今日的早朝比那日得知西延玥登基搁浅之日还要长。已经偏响午,众人还没回来。
云浅月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出了西暖阁。守在议事殿门口的人见她出来都自动退离了些。外面阳光极好,暖融融的,竟然有些春意,她将身子靠在门框上,神态有些懒散闲适。
如今西延之乱平息,西延玥该名正言顺登基了吧他如今是民心所向,再无任何阻挠。当真会成为真正的西延王。
她闭上眼睛,想着又解决了一件事情,这回夜天逸的算盘落空,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
过了半响,群臣从金殿走出,一部分重臣向议事殿走来。
云浅月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只见夜天逸走在众人之前,脸上面无表情。容景在他之后,步履一如既往,轻缓优雅。德亲王、孝亲王老脸凝重,夜轻染正直直地看着她,眸中闪过不解,冷邵卓虽然极力克制,但还是眸光难掩喜色,其余重臣面色都挂着谨慎和忧虑。
来到门口,夜天逸停住脚步,看着云浅月。
“怎么出来了”容景上前一步,拉住云浅月的手,温声询问。
“久见你没回来,便出来晒晒太阳。”云浅月对容景笑了一下。
“如今的太阳虽暖,但天色到底还是凉的。进去吧”容景拉着云浅月向里面走去。
云浅月点点头。
夜天逸此时出声,“月儿,你可认识楚夫人”
云浅月脚步一顿,看向夜天逸,这是她怒毁金椅几日以来,他第一次和她说话,她漫不经心地道“见过一面。”
群臣一惊,都看着她。
“什么时候”夜天逸问。
“三年前你和叶倩做交易的时候。”云浅月看着他,直白地道“那时候我正想去北疆找你,可惜太巧了,半途就遇到了你们。我怕你嫌我多事,便转了道,那时候就遇到了她,匆匆一面而已。”
群臣都看向夜天逸,想着三年前摄政王和叶公主有何交易。
夜天逸眸光紧缩了一下,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小丫头,十年前你推弱美人下水后救他上来,之后我是怎么掉下水的”夜轻染问。
云浅月看了夜轻染一眼,这件事情只有他、容景和她三人知道,她自然知道他如今问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淡淡道“被我踹下去的”
夜轻染眉头皱紧。
众臣疑惑地看向夜轻染,包括孝亲王,不明白夜轻染怎么无缘无故说这个。
云浅月见二人不再说话,她转身继续向里面走去。刚到西暖阁门口,夜天逸忽然道“四哥在刑部大牢病了,你若是不想他死,去看看他吧”
云浅月脚步猛地顿住,转头,看向夜天逸,扬眉,声音有些冷,“又病了”
赵可菡刚走没两日,他就病了还是一直病着
“不是又病了,他一直无病,是四日前病的。”夜天逸道。
云浅月想着四日前不正是赵可菡离开的日子吗她心下一紧,偏头看向容景。
“去吧”容景松开她的手。
云浅月点点头,几步走出了议事殿,向宫外走去。她答应了赵可菡,要让夜天煜好好的活下去,她不能食言。
“小丫头,我正好也要出宫,送你去刑部。”夜轻染追上云浅月。
云浅月摇头,“容景的马车就在宫外,我不用送。”
夜轻染皱眉,“小丫头,你不都原谅我了吗如今怎么和弱美人好了之后,见到我又没好脸色了我什么时候这么讨你嫌了”
云浅月因为急着见夜天煜,心头烦闷,摆摆手,“我这两日心烦着呢,你别理我。”
夜轻染跟着她往前走,看着她的脸,“为何心烦因为西延玥”
“大姨妈来了”云浅月吐出几个字。
“大姨妈”夜轻染不明白地看着云浅月,想着她有姨妈讶异地问,“青姨有姐妹找来吗”
云浅月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夜轻染,一字一句地道“大姨妈是女子的葵水。明白了吗”
夜轻染顿时后退了两步,看着云浅月,脸色忽红忽白,“小丫头你你”
“女人来这个的时候是很心烦的,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些。”云浅月丢下一句话,向前走去,她似乎是快要来葵水了,也没说瞎话。
夜轻染脸色忽红忽白片刻,见云浅月身影出了宫门,他收回视线,又气又笑。她不想他跟着竟然用女子的葵水说事儿,脸不红气不喘,这样的话也就她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