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谁也夺不去。”
容景嘴角微弯,不再说话。
马车穿街过巷,不多时,来到皇宫门口。
弦歌停下马车,对里面道“世子,皇宫到了”
容景收敛起眸中的温柔,淡淡应了一声,撤回手。云浅月躺着的身子坐起来,看着他,低声问道“夜天逸在搞什么鬼你可知道他懂医术,老皇帝何时大限他又怎会不知又怎会允许老皇帝没留下圣旨就死一般来说,老皇帝一死,就会有人宣读圣旨传位之人,之后就会群臣叩拜,称呼新皇了。可是他如今还是被称呼七皇子,这说明了什么”
“一,说明圣旨还未宣读,在等着我们进去后宣读。二,圣旨已经宣读了,他不是新皇。”容景给出两个答案。
云浅月蹙眉。
容景伸手打开车中一角的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白色的貂皮斗篷,给她披在身上,对她道“别在想了,早晚会知道,想他又有何用总之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谁也将你夺不去。哪怕是圣旨,也不行。你何时理会过圣旨”
云浅月低头,就看到容景如玉的指尖在给她系披风,上好的貂皮斗篷披在身上,顿时感觉暖到了心窝,她一时间并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温暖的指尖。
“听到了没有”容景见她不答话,抬头看着她。
“听到了”云浅月点头。她心定如一,爱着容景,自然不可能妥协屈就别人。有一个人已经成了心口的朱砂痣,就再也磨灭不去,别人都是路边的风景而已。
“走吧”容景放下手,满意地看了她身上的披风一眼,挑开帘子,缓缓下了车。
云浅月跟在他身后,轻轻一纵,也跳下了车。
这时,文莱的马车也来到,他立即扔了马缰,跑了过来,对二人恭敬地道“景世子,浅月小姐,七皇子说您二人来了之后就直接去圣阳殿。”
“嗯”容景应了一声,拉着云浅月的手向宫门口走去。
云浅月跟着他抬步,只见宫门口和城门口一样,把守宫门的士兵人人皆是一身素缟,宫门上挂起了皇帝驾崩的白帆。她淡淡扫了一眼,收回视线。
宫门口的士兵见容景和云浅月来到,连忙打开宫门。
容景和云浅月向圣阳殿走去,走了一段路,云浅月忽然问,“这件披风哪里来了”
“给你特意做的。”容景道。
“什么时候”云浅月眨眨眼睛,伸手摸了摸披风的皮毛,探究地道“这件披风不像是新的,虽然看起来很新,但应该也是因为保存的好。”
“嗯”容景点头,想了一下道“大约两三年了吧”
“那个时候”云浅月挑眉,看着容景的侧脸,“你确定是给我做的”
“云浅月,自然是给你做的你不用怀疑。”容景瞥了她一眼,道“那个时候我被寒毒折磨了七八年,已经折磨得苦极了,但每每知道你和夜天逸传递书信,我就更是比寒毒加身还苦。于是我就狠了心,觉得即便寒毒解不了,我也要要了你。”
云浅月看着他,好笑道“居然有这么纠葛啊那时候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我,不就得了何至于我后来拐了那么一个大弯子启动了凤凰劫没准你一告诉我,我立即就答应你呢。”
容景伸手揉揉额头,叹道“我对任何事情都自信,唯独对你。”
云浅月心里忽然一酸,又很快就感觉无尽的甜。她看着容景,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老皇帝死了,夜天倾也死了,夜天煜被下入狱,这个夜氏江山有着皇室血液且有本事翻云覆雨的人就是夜天逸了。夜天逸对她不管用什么心思,什么手段,她都相信,只要有容景在,这个如玉无双的男子会为她撑起一片天。
容景感觉到云浅月的感情和信任,偏过头,对她绽出一抹雅致的笑,紧紧握住她的手。
二人不再说话,一路走向圣阳殿。
今日的皇宫死一般地沉寂,雪打宫墙,漫天银白。宫人一改往日光鲜亮丽,都齐齐身穿素服,白雪落下,每一个人影都是一样的白。
过往宫女太监看到容景和云浅月,老远就避让见礼。
即便飘雪如画,依然掩饰不了皇宫内各处散发的沉重的气息。
容景和云浅月来到圣阳殿,就见圣阳殿外搭造了灵棚,里面停了一尊棺木。上好的红木,鲜红如血。棺木前跪了黑压压一片人。最前面的是几名小皇子,小皇子后面是以六公主打头的十几名公主。公主之后是一群女人,显然是各宫的妃嫔。应该都是有品级的,没品级的妃嫔连哭丧都是没有资格的。人人披麻戴孝,有的人在小声哭泣,有的人静静地跪着。妃嫔之后跪了满朝文武。
这些人显然已经在这里跪了许久,身上被打了厚厚一层雪花。
云浅月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掠过,没看到夜天逸、明妃、夜轻染、容枫、冷邵卓、甚至德亲王、孝亲王、云王爷、秦丞相等熟悉的身影都未见到,她眉梢挑了挑。
文莱本来跟在二人后面,此时打量了一眼圣阳殿外的情形,快走一步越过二人进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