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帕掉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云浅月只觉大脑翁的一声。讀蕶蕶尐說網
“小丫头,你做什么”南凌睿被云浅月的举动一惊,立即伸手去拿那块娟帕,当看到娟帕上的字迹也是一惊,手一抖,娟帕同样掉在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二人目光对上,两双眸子齐齐现出惊异和不敢置信。片刻,南凌睿坐着的身子忽然站起来,抬步就向外面冲去。
云浅月出手拉住他,“你去哪里”
“找他”南凌睿道。
“上哪里去找你不是说不知道他在哪里吗”云浅月看着南凌睿。
南凌睿脚步顿住,忽然有些恼意和怒意地道“是啊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这些年每年都去南梁待两个月,见到我却当没事儿人一样,他他居然瞒着我这么些年,到如今却还不让我知道,不让我拆信封,这十年来这个男人混蛋王八”
云浅月立即伸手捂住他的嘴,没好气地道“那也是你笨,不准骂他”
“你到是向着他”南凌睿打开云浅月的手,将那个蛋字吞了回去,面上是又恼又怒,“我怎么知道他是他他居然是”
“行了你想想他可能去哪里这么些年难道就没有丝毫踪迹”云浅月看着南凌睿,手指尖都微微颤栗,她同样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是
“他这些年可能去哪里我怎么知道他从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就出现在了皇宫,或者是他的府邸,走的时候即便你在他眼前,也追不上他的踪迹。”南凌睿恨恨地道“我曾经因为好奇,所以试了好几次追踪他却没有一次成功。最开始在他说要离开的时候我偷偷追踪,却是刚出了南梁京城就找不到了人,后来第二年我守在他的府邸外,守了一天一夜府邸还没动静,我进去一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第三年是他就在我面前,我眼看着他离开,飞身就去追,还没出半里地,他就给我甩了个无踪无迹。第四年我发了狠,用一根捆纤绳捆住了我和他,捆了一天一夜,我实在耐不住困意就打了个盹,等发觉身边轻了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就剩下一根捆纤绳不断没坏好好地捆着我自己,第五年我找了两个武功极高的隐卫和我一起,一左一右地用捆纤绳捆住了他,可是还没半个时辰,他就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我们迷昏了,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后来我也死了心,那是人吗简直就不是人”
“他就甘愿让你捆”云浅月挑眉。
南凌睿哼了一声,“嗯,他说无论如何他都能离开,只要他不愿意让人找到他,就谁也找不到。不,他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找得到他。但不是我。我不信,就和他打赌,他说得的确对,我一次也没成功。”
“那还找什么人在你面前绑着你都留不住还找个屁”云浅月忍不住冒粗口。
南凌睿有些泄气,盯着娟帕上的字迹,半响,他一把拿起那娟帕向地上扔去,看着被扔到地上的娟帕似乎犹不解恨,抬脚去踩。
“别踩”云浅月一把推开南凌睿,弯身捡起被他扔掉的娟帕,看着娟帕上写着“我是父亲”四个字眼眶忽然有些酸涩。
在那个世界她是孤儿,在这个世界出生睁开眼睛那一刻起,见到了那个病态孱弱的男子,就是所谓的父亲,又见到了那个柔美的女子,所谓母亲,谁也不能体会那一刻的心情,到如今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她的幸福在那一刻大于重生后的震惊。后来再没见到父亲,直到半年后,半年后的那一次见面却磨没了她关于父亲两个字所代表的亲情,不过她想着有娘亲也好,她也很幸福,后来两岁半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就那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她告诉自己还有哥哥,可是又两年后,哥哥换了一个陌生的人回来,她想着还有爷爷,幸好这么多年来爷爷虽然骂她,却是疼她,一直在她身边。对于那个小妾一大堆,懦弱无能的父亲,她不是不心寒的,后来由心寒到冷漠,再到一次次不禁怀疑他是自己的父亲吗那样的娘亲怎么有这样的父亲却是从来没有想到是这般
她攥着娟帕的手轻轻地颤栗起来,虽然这个娟帕上就写了四个字,我是父亲。她却是第一时间甚至是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这样风骨卓绝的四个字,这样松竹并茂的四个字,这样凝润天成的四个字,这样超然高远的四个字。才符合她心中关于父亲的形象,才足够匹配她的娘亲,在她的记忆里,那样灼灼其华的女子
“小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居然一点儿也不恼他吗”南凌睿瞪着云浅月。
“恼为什么要恼”云浅月眨了一下眼睛,眼中的酸涩泛出清泪,盘旋在她眼圈,将她一双水眸染得极为晶莹,她挑眉看着南凌睿,“难道你希望云王府的那个王爷是我们的父亲”
南凌睿沉默。
“难道你希望娘亲嫁的是那样的男人儒弱无能,胆小怕事,畏首畏尾,缩头缩脑。老皇帝打个喷嚏就能将他吓破胆,一有风吹草动,他先倒地不起。这样的人如何配我们的娘亲府中姨娘小妾一大堆,府中庶姐庶妹一大堆。哪里是父亲,分明就是种马。”云浅月想起她最先对云王爷的厌恶就是从他宠妾灭妻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