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江承就对她这张脸很感兴趣。
只是江承这种玩咖,永远不会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一边惦记着她,一边不影响他继续跟别人玩。
按照时绿的性格,她看到这句话,一般会刻薄地回复一句“你在我这里没面子”。
但她今天心情不好,懒得在江承身上浪费时间,干脆没理。
时绿丢开手机,走进浴室,在里面待的时间比平时久一些。出来的时候,眼眶有些红。
她擦干头发躺在床上,关了灯,在浓稠的黑暗中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却睡不着。
受不了失眠,时绿干脆摸黑下床,走向阳台。
刚拉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迎面就是夏季燥热的夜风。
远方灯红酒绿,很多写字楼的灯还亮着。
时绿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脚踝白瘦,脚趾莹润如玉,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她看向东南方向,那里有一座圆形高塔,亮着昏黄的灯。
祁城一中就在那附近,时绿在那里读了六年,跟许宿野纠缠了六年。
十二岁那年,时绿读初一,跟许宿野坐同桌。
许宿野性格沉闷内向,虽然学习好,但在班上人缘很差,经常有坏小孩欺负他。
其实小孩子很势力,他们天生就有一种能力,能分辨出哪些小孩是“受欢迎的”,哪些小孩是“不合群的”。甚至有时候,为了表现得合群,他们会故意去欺负那些不合群的孩子。
一开始,大家只是言语上嘲笑许宿野,可后来渐渐发现,不论他们做得多过分,许宿野都不会告诉家长,也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后果,那些孩子变得越来越放肆。
那时候,时绿长得美,家里有钱,出手阔绰,有一堆小跟班,可她从来没想过要帮许宿野。
家人们都以为她是个善良单纯的乖孩子,时绿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很坏,还很冷血。
那天午后,她偷偷逃了午休,跟朋友们一起去外面上网。
路过小巷
子的时候,她看到有几个人围住许宿野,骂骂咧咧地推搡,还有人偷偷踢他。
时绿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对此习以为常。
许宿野看着时绿经过,却并没有向她求助,只是下意识无声地动了动唇。
走过巷子口,时绿眨了眨眼睛,忽然停下。
“怎么了,绿绿”玩伴问。
时绿回想起刚才许宿野的唇形,好像是在喊她“姐姐”。
她心中微动,还没来得及纠结要不要救,身体就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时绿从不屑于欺负同学,但因为她平时冷冰冰的,人缘又好,一中的学生很多都怕她。
所以她一开口,那些人就放过了许宿野。
于时绿而言,她只是难得良心发现,随口说了句话。
可从那以后,许宿野好像真的把她当姐姐看待,对她言听计从。
时绿渐渐发现,许宿野有点呆,又很闷,老实得夸张。奴役他,成了时绿每天去学校最大的消遣。
即使后来知道许宿野比自己大,时绿还是喜欢逼他喊自己“姐姐”。
在学校里,时绿让许宿野帮自己记笔记,写作业,做值日,跑腿买东西。
他毫无怨言,甚至看上去还很乐意。
放学后,时绿会装作跟许宿野关系很好的样子,和他一起回家,然后得到父母对她“懂事乖巧”的夸奖。
其实这么多年,时绿对许宿野一点都不好,还总欺负他。
所以后来,许宿野那么深深地爱上她,时绿实在难以理解。
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他们都不是正常人,许宿野喜欢上她,是因为病态的人之间的本能吸引。
这次许宿野来祁大附近,是为了跟一个教授谈合作项目,顺便拜访一下当初的老师。
谈完以后,他跟负责这个项目的两个人回酒店,打算商量细节。
跟时绿分开,许宿野回到房间里,没用很久,正事就商量完了。
那两个人没立刻走,而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许总,刚才那个女人,你们认识”
许宿野眸光不变,“不认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得出来他在敷衍,却不敢继续追问,提出告辞。
他们一走,屋里瞬间冷清下来。
许宿野垂眸,在沙发上默默坐了很
久,一动不动,灯光在他身前投射出朦胧的影子。
夜色渐浓,外面的天空变成了深沉的黑蓝色。
许宿野关掉屋里的灯,站起身,走到阳台上,咬了支烟,偏过头点燃。
以前他从不抽烟,这都是跟时绿学的。
时绿在家人面前是乖乖女,除了有些傲慢,脾气有点大以外,没什么缺点。
可他知道,时绿私下里喜欢抽烟喝酒,很叛逆,跟那些端庄知性的名媛不一样。
当初,他和时绿约定好一起留在祁城上大学,他满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