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显于形的狂热和克制,心头有一种预感。
突然,她的两颊被他捏住,唇瓣被迫张开。
时参把药喂进她嘴里。
而后,平静地看了她一会,见她要把药吐出来,眉间浮现出不悦,干脆低头,亲自去封她的唇。
喂的是中成药,苦味大,言辞本来就不想吃,被他强硬地塞到嘴里,哪有咽下去的道理,只不过腮帮子刚鼓起来,唇舌还没来得及将药吐掉,人已经被他拉到怀里,被迫仰头和他接吻。
苦。
唯一的感官就是苦得要命。
她眉头紧皱,神色难堪,几乎是使了浑身的力气去挣扎,却无济于事,因为生病,拳头打在他身上仿佛棉花一样软弱无力,也只能被他这样吻着,渐渐地将药丸化到最小,从口腔中咽下去。
唇舌之间还是浓郁的苦味。
以至于都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
他之前吻过她,有轻的也有重的,重的时候几乎要汲取她肺部所有的呼吸,如同一只缺氧的鱼,只能在他怀里扑腾,做无用的挣扎。
而这次留给她的感受比之前所有都要强烈刻骨。
把苦涩的中药丸化开后弥漫在唇舌之间的味道。
她苦得小脸皱成一团,而他沉浸其中,仿佛不知味,一点一点地品尝着痛彻的苦味和她。
“这就是你说的不欺负病人”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唇间溢出。
时参放开了她。
他身上的衬衫把她抓出深刻的皱褶。
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规矩禁欲。
“抱歉。”他说道。
言辞慢慢坐起来。
没有刚开始的愤恼。
吻到最后她的心里盘旋着一件事。
他从小喝到大的中药应该比这个还苦吧。
味道也很重。
她每次送过去的时候都闻到各式各样刺鼻的味道。
单一种中药喝习惯可能还好,但时母并不是只弄一种,全国各地的偏方子都被她打听到了,九零年代的医疗又不发达,只能一昧地喝着老中药。
药苦得难以下咽。
而时参应该从小就明白,这些药对自己的病并没有作用,所以在她来之前,大部分时候是不喝的。
于他而言,她和苦涩的中药已经绑到一块儿去,闻味便能见其人。
言辞喝了很多的水,才把口腔里的味道清掉,然后下床。
这一走,下次见面,两个人可能就是对头了。
他们两个人,好像谁都没有做太伤害对方的事情,拥抱过,接吻过,上过床,连孩子都有了,最亲密的关系都发生过,可就这样成了可能再无来往的对头。
从他身侧擦肩的时候,言辞音量提高,难掩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他垂眸看她,“你知道了什么。”
“我不想知道你的苦,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关心,我讨厌你,从一开始。”
“我知道。”
“我不爱你。”
“嗯。”
“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为了离开这里,离开你。”她声音又变小,“可我所做的一切,离我最开始的梦想好像越来越远了。”
远到离谱。
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竟然用这种强硬的手段去事先一个渺茫的愿望。
“不远。”时参好像并没有被她的话刺激到,温淡笑着,“你会实现的,很快。”
他笑的时候不多,眼角稍稍上挑,笑意便很容易漫出来,不深,唇际弧度也浅,但还是让人忍不住从其中探寻一点点的温柔。
这个时候了。
不知道言辞是真的粗大条还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没有去想。
为什么他住的地方和她之前的出租屋是对称相似的。
为什么他在她昏倒的时候出现。
这些事情如同一根芽,在潜意识里存在并且叫嚣着想要冒出来引人注意,却被硬生生给压了下去,然而芽并没有消失,一直扎根存在。
不过是不肯直面以对罢了。
就像他。是听懂时玉龄那一句,她连孩子都不爱,她还爱什么。
揣着明白装糊涂已经成为两人的共识,并且默契地没有人提及。
出了门,言辞从墙上的反光看见了他的身影。
回头,她说“不要跟了。”
“嗯。”
他虽应着,脚步却亦步亦趋。
言辞开始下楼梯。
每下一步,她都不得不去意识到,他之前就住在这里。
怪不得她搬出来之后没有听见他的一点讯息。
怪不得她的所有事情处理起来都如此地轻而易举。
他就住在她对面。
而她毫无察觉。
想来也是,她的智商在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