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江砚今天出手倒不是因为这个,症结还在那个长得跟狐狸精一样的越灵身上,你们想,以前南南被打了那么多次,怎么江砚从来没多管过闲事,偏偏这一次,江六六的棍子刚打到越灵,江砚就跟疯了一样把江六六往死里打。”
旁边的人附和道“对,我也觉得他们之间可能真有些什么,我那会儿就站在那个越灵边上,当时好几个人拉江砚都拉不住,结果那小女娃一出声,江砚立马就停了手,还过来问人家胳膊疼不疼,我在旁边听得可是清清楚楚的。”
“真的吗原来是这样不过那小姑娘长得真是漂亮,江砚一个没上过学的农村小子,人家姑娘能看上他吗”
一群人说着走着,很快走到了越灵住的卫生所门口,隔壁江砚家大门上还挂着锁,显然两人回的是越灵家院子,只不过越家的大门紧闭着,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状况。
几个女的往越家院子看了好几眼,又想到江南南那孩子,有人出声道“虽说刚才那个小越知青是好心,但恐怕她这是好心办了坏事,她这会儿把南南抱到她家,江砚又把江六六打成那样,到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南南那孩子,她还能让南南一辈子不回家”
“对啊,南南这次回去就惨了,不光是江六六,我看秋荷就不会轻易饶了他”
一行人说说走走,很快就走出了这条巷子。
越家院子,越灵看着南南身上的伤,忍不住眼泪一直往下掉,她想不通这世上为什么会有父母这样对自己的孩子,不喜欢不想养当初干脆就不要生,生下来了却这样折磨孩子。
还有那个秋荷,就算南南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他这么一个小孩子,白天要出去跟大孩子打猪草挣工分,回家后还要给家里干这干那,又不是在家里白吃白喝,怎么就容不下这么一个小孩子呢
“姐姐不哭”,南南抬手擦了擦越灵脸上的眼泪,他伸过来的手上有一个指甲盖已经翻了起来,小小的手背上两道红痕肿胀着,像是被什么抽过一样,他的脸颊这会儿看着越发红肿,下巴上还有不知道在哪蹭的一个小口子在往外渗血。
小家伙露出来的地方没一块皮肉是好的,他窝在江砚怀里乖乖巧巧的,一颗眼泪也没掉,倒是越灵看着他那小手上翻起的指甲盖就觉得疼,越灵将眼泪逼回去,深吸了一口气,安慰他说“姐姐不哭,让哥哥给你把衣服揭开,姐姐看看身上还有没有伤。”
江砚叹口气,他安抚地摸了摸越灵的头发,随后将江南南放到病床上,把他的衣服揭开,越灵看了那瘦骨嶙峋的小身子一眼,就忍不住啜泣出声。
江南南后背上布满了被抽打的红痕,星星点点的血迹沾满了整个线衣,他的肚子上也青肿了一片,一看就是被人踢的,腿上也是一样的伤痕,还有胳膊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烫伤的,反正大大小小的水泡看得人心惊,有几个水泡已经因为衣服的摩擦破了,里面的脓液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越灵看着南南满身的伤口泪流不止,她想象不到这孩子到底有多坚强,身上这么多伤他竟然连一声都没哭,她本来还想着从诊室拿些药膏给南南上些药,但现在她根本碰都不敢碰一下南南。
她心里难受心疼交织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江砚,不行,咱们得去镇上的卫生院给南南看看,我弄不了他这些伤,我不敢碰他,我不敢碰他,江砚,走,咱们快走,快去镇上。”
越灵的声音崩溃无助,江砚赶紧把南南的衣服给他整理好,“好,好,你先别哭,来,你先抱着他,我去借牛车”,说着他想把南南递给越灵,越灵迟疑了一下,她觉得她碰到南南身上哪个地方他都会疼,最后她只能坐在椅子上,让江砚把南南小心地放到她怀里。
她轻轻环着怀里的这个小身子,不敢使一点劲儿,江砚跑出去找车子,他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该听陈虎的,把他放在陈家的那辆自行车骑回来才是。
南南窝在越灵怀里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她,他突然出声“姐姐,你能把我抱紧一点吗”
越灵将眼角的眼泪抹掉“姐姐怕抱太紧你会疼”,南南摇头“没关系的,我想让姐姐把我抱紧”,越灵看着他清澈的瞳眸盯着自己,心里泛上来一股莫名的难受,她将腿抬得高了一些,手上稍微使了点劲儿,让南南的头靠在自己脖颈处,南南乖巧地挨着她,觉得身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越灵感受着怀里小男孩依赖地靠着自己,她忍不住问道“南南,你挨打的时候怎么不哭你哭的话别人听见了说不定会拦住你爸爸的”,今天就是这样,要不是她中午想去东头地里挖些野菜刚好路过南南家,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南南在挨打,因为这孩子挨打的时候竟然一声都不哭。
南南声音还带着奶气“哭的话爸爸会打得更狠的”,南南一开始被打疼了也哭的,但他哭得越狠,爸爸就会下手越重,而且就算他哭了,村里的叔叔婶婶看见了,也不会管他的。所以他慢慢就不哭了,挨了打就忍着,他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着越灵姐姐一起去打猪草,这样就不用在家里挨打了。
越灵听了南南这句话又忍不住泪崩了,她吸着鼻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