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太好上。
张翠喜见状也让她男人把越诗母女俩的行李放进去,催促着越诗和越灵先上车,不然一会儿先上去的人把地方占完了,这二十来个人加上行李和铺盖卷,能把这车斗塞得满满的
“嫂子,那我们就上去了,你多保重啊。”
“上去吧,到地方了和孩子好好的,说不准过个几年咱姐俩还能见上面呢”,后面的人还等着上车,张翠喜便摆了摆手没再多说。
“来同志,我给你搭把手,你拽着我,我把你拉上来,不然这车你不太好上”,这车底盘高,车斗也高,的确对女同志不太友好,好在最先上去的那几个热心的男知青愿意在车后面帮着拉后面的人一把。
对越诗开口的就是刚才站在队伍最前面的男生,虽然刚刚闹了乌龙,但他看到越诗站在车斗下面时,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出声之后,连他自己也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色迷心窍。
越诗倒没想到眼前的人心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客气地道了谢,搭着那人的手借力上去,越灵在后面推着她的腿,因为她左手腕有伤,所以只能用右手使劲儿。
之后越灵也被一个男知青拉上去,母女俩的行李和铺盖卷放在靠前面驾驶室的地方,越灵把行李弄平整放在车斗里当作座位,又把绑着的铺盖卷拆开,把里面的被褥拿出来,褥子平铺在行李上,被子留着在晚上盖,拾掇完再这么打眼儿一看,倒还像个样子,至少人不会囫囵着窝在车斗里受罪。
因为宁西省和苏北省中间还隔着一个省,从这里开车到宁西估计得开两天左右,中间可能要走山区,山里晚上冷风一吹,不盖被子根本扛不住。
后头上来的人也学着越灵的做法,给自己整了个座位,很快,所有人都上了车,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卡车的车灯开着照明,紧接着,一辆辆载满了知青的卡车缓缓驶出附中操场,直接从附中后门开出去了。
车上的知青不住地朝底下的亲人摆手再见,车后面还有人哭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追着车跑了好长一段路,越诗和越灵坐的这辆车驶出去的时候,她们跟下面站着的张家夫妻挥手再见,看着喧闹的人群越来越远,她们反倒舒了一口气。
天已经完全黑透,车子摇摇晃晃地行驶在漆黑的街道上,很快就出了城区,一起出发的车队一出主城就各自走了不同的方向,到宁西省去的卡车只有这一辆,考虑到安全问题,除了司机以外,军方还派出了一名士兵带枪跟车护送,这年头劫道犯案的可不少见。
车上众人似乎还没从与亲人分别的失落难受中走出来,一时间也没人说话,倒是卡车行驶时的引擎和发动机声在一片静寂中格外明显,越灵摸着黑把被子盖在她和妈妈身上,母女俩相互倚靠着闭上眼睛,很快在汽车晃晃悠悠的行进中沉入梦乡。
而另一边,王建业也从母亲家里接回了女儿。
王静雯一路上就没安静过,她始终不相信越诗会绕过自己的亲生女儿,把工作交给她,于是她一路不停地问追问王建业,是不是故意骗她回来的。
直到自行车停在自家楼下,王静雯才堪堪住了嘴,反正照她爸说的,不管是真是假,明天到医院看看就是了,不过她后妈也真是脾气大,只不过跟她爸吵了几句嘴,竟然就敢割腕自杀。
王建业去车棚放车,王静雯拿着钥匙先上了楼,她开门将灯打开,屋里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
随即她走进自己房间放东西,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越灵的东西呢
她一直跟越灵一个房间,越灵最近被她后妈送回了自己娘家,这她是知道的,但房间里的被褥什么的她记得没有拿走啊但是现在,越灵的床上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床板,床头的桌子上摆着的各种小东西也都统统不见了。
王静雯又拉开越灵的衣柜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一件衣服都没有
“爸,越灵回来了”
王静雯听见外面她爸进门的声音,便跑出去问他。
王建业一边换鞋一边回答女儿“没有啊,她不是被你阿姨送回乡下了吗”
“那她的衣服、被褥和所有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爸,你不信去看看”
王建业将信将疑地走进女儿房间,果然如女儿所说,房间里所有越灵的东西都没了。他心想难道越灵今天真的回来了,但搬空自己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王静雯倚在房门边上说着风凉话“难不成她不准备在咱家呆了,那还算她有点自知之明”
王建业听到女儿这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叨叨地又问了王静雯一句“你刚才说什么她不准备在咱家呆了”
王静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建业便一把推开她,冲回自己和越诗的房间。开灯这么打眼儿一看,他的心就像是坠入了冰水里,房间里越诗的东西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拉开衣柜门,里面衣服也一件不剩,他急红了眼,用榔头砸开越诗常年锁着的那个小抽屉,果然,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完了,还有他放在床侧抽屉里的各种票证钱财也全部一分不剩。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