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遂后又堪堪地咬紧唇瓣
“你凶什么凶,我就拉你一下,又没作甚”
顾妍一时无言,只能好声好气地和她说“我今日很累了,明日再和你说可好”
“可、可你”顾娇眸中似闪过一丝委屈,“你今日去见周韫时,就精神充沛”
话音刚落,夜间凉风就款款袭来,顾娇打了个冷颤,遂后余光瞥见顾妍穿得更为单薄。
她跺了跺脚,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呸了一句
“骗子”
说完,她就转身跑开。
在身后,顾妍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知婳在一旁扶住她,埋怨道“这夜间这般冷,二小姐作甚这时拦住小姐。”
至于顾娇那句“骗子”,知婳没往心里去。
二小姐总是这般莫名其妙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顾妍朝顾娇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堪堪吩咐了一句“让人给晓涵提个醒,备些醒酒汤送给二小姐。”
往日皆这般,只要她和周韫聚会回来,顾娇都会拦上她一回。
遂后闹着不吃东西,唯有她派人送去,方可用些。
今日顾娇喝了些果酒,若不用醒酒汤,明日恐会头疼许久。
知婳不解
“二小姐那样对您,您还替她着想”
话虽如此说,却将顾妍的话记在了心里。
顾妍没说话,她知晓,顾娇只是闹性子罢了,心思素来不坏。
国公府欲要替府中大小姐说亲的消息传出去后,裴时就是一愣,遂后,沉下脸看向冬恒
“你说什么”
冬恒缩着头说“顾姑娘要说亲了,听说国公府夫人已经开始相看了。”
裴时立即起身,踢门走出去。
冬恒在他身后,刚准备跟上,就看见适才爷坐过的那椅子的椅柄裂了开来,冬恒骇得缩了缩脖子。
心中不禁苦叹,这都什么事啊
裴府后院,裴老夫人听说这边动静,脸色顿变,她捏紧手帕,咬着牙说
“拦住少爷”
身后的刘嬷嬷脸带苦涩“老夫人,老奴如何能拦住少爷啊”
早就不比当初了,如今的裴府早就是少爷当家了。
身后婢女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大声说话,老夫人和少爷之间,因为顾姑娘生了嫌隙,早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少爷想娶顾姑娘为妻,可老夫人死活不答应。
谁也犟不过谁,就成了如今这局面。
裴老夫人捂住胸口,喘了几口气,遂后,冷笑道
“那就随他去我倒看看那狐媚子可有脸见我儿”
话音方落下,就听门前的婢女小声通报“老夫人,程姑娘想进来给您请安。”
裴老夫人心烦意乱,哪有心思去见她
“让她回去”
程安秋就站在门外,老夫人不耐烦的声音,她听得真真切切,稍顿,她拧紧了手帕。
适才传话的婢女有些尴尬“程姑娘,您还是先回去吧。”
程安秋温柔地点头,轻声细语地
“劳烦姑娘了。”
转身时,程安秋眸色稍动。
她适才过来,刚好听说裴时出府去了,再听适才老夫人动静,不难猜出,老夫人对顾妍的不喜。
程安秋有些疑惑。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顾妍父母去世,可国公府可还在呢,裴老夫人为何这般不喜顾妍
她将疑惑埋在心底,眸色稍沉。
不过为何,老夫人不喜顾妍,对她总是件好事。
程安秋虽住在裴府,却是住在客房,裴时待她也甚是疏远,她见裴时次数很少,就不得不在旁处下功夫了。
可她这心思,裴老夫人看得出来。
听见院前没了动静,裴老夫人冷讽
“顾妍好歹是国公府的嫡女,连顾妍,我都看不上,何时轮到她一个孤女乱起心思了”
刘嬷嬷不知说什么,只好说上一句“老夫人心思清明。”
“若不是她救了我儿一命,我岂会留着她在府中作乱”
裴老夫人对程安秋的那点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的。
由此生了几分鄙夷,不过是个乡户之女罢了,若非碰巧救过她儿,怕是就折在了郭城那场病疫中,如今,也敢觊觎她的时儿
简直做梦
另一侧,裴时出了裴府后,却在国公府前,停了下来。
不是他想停下,而是被人拦下了。
顾娇本想去长巷街听戏,可途中掀开珠帘,却看见了一辆甚为熟悉的马车。
几乎是立即的,顾娇就让人停了马车,拦住了裴时。
裴时心情不好,眉眼锋芒毕露,看向顾娇时,不由得带了几分冷意。
顾娇和他对上,心生怵意,却是硬着脖颈和他对视,娇声呛道
“瞧裴大人这方向,好像是朝我国公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