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2 / 3)

同她不争就得死她不得不那么做”

庄宜穗不住拍着胸口“就像妾身一样”

“我们早在圣旨下来时,就注定了是对手”

傅昀拧眉,他不知她要说甚。

或说,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庄宜穗知晓无用。

可她不吐不快啊

她哭得悲腔“她厌我,我厌她,皆是合该”

“可是爷,你凭什么啊”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啊”

“我是你的枕边人纵死都将同穴”

“你我本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可你纵她欺我辱我”

庄宜穗无力跪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肝肠寸断“爷啊”

“自进府那日起,你就一直在践踏我啊”

“我不甘心我如何能忍”

“后院不平爷,你之因占七分啊”

她哭着喊“爷你不该啊你不该这般对我啊”

她泪珠滚落,“不该”二字不断溢出。

傅昀冷漠偏开头,袖子中的手却紧握在一起,他踏足朝外走,只平淡撂下一句

“不管如何,你动瑾儿,都是不该。”

“你是王妃,纵死,也该体面。”

在他身后,庄宜穗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紧紧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滚落,她难耐地捂住唇痛哭。

她这一生所求,不过“体面”二字。

庄家嫡女的体面。

贤王王妃的体面。

生前,他对她极为吝啬,如今将死,她才得偿所愿。

她空洞地看着上方,哀哀地笑,年方十七,廖廖一生,可叹荒凉。

锦和苑中,周韫倚在软榻上,似有些失神。

时秋不解“娘娘”

周韫倏地回神,她对地上跪着的婢女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待那婢女走后,时秋才低叹了声,闷闷道

“这王妃素来看着蠢笨,临死前,说的话竟叫奴婢不知该恨她还是该怜她了。”

适才那婢女本是正院人,王妃入府晚,自家娘娘掌后院多时,想叫正院多一眼线,并不难。

王爷和王妃的一番对话,尽数被那婢女禀于娘娘耳。

周韫恹恹地耷拉下眸眼,她说

“瞧,你往日对她多有怨恨,如今听此一番话,都心情复杂。”

稍顿,周韫才抿唇,说出下半句话

“那你说,我们王爷心中会如何想”

时秋一怔,她堪堪抬手抚了下脸上的伤痕。

是啊,她这般恨,都对王妃有些释怀。

那王爷身为王妃的枕边人,又会如何想呢

周韫觑了眼她的动作,遂,也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周韫一字一句地说

“庄宜穗是否真的不恨本妃,本妃不知,本妃也懒得和一个死人去计较。”

时秋不解地抬头,看向娘娘,不知她说这话是何意。

周韫眯起眸子,低低轻轻地说

“可本妃却不得不防,时秋要知,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庄宜穗是真心流露也好,是精心算计也罢。

总归那将死的一番话,必然对爷会有影响。

时秋睁大眸子“那,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周韫将帕子,一点点缠绕在手指上,她侧头,看了眼襁褓中玩弄手指的瑾儿,一字一句皆泛着凉意

“少不得要叫她死也不得安宁了”

她稍偏头,看向楹窗边随风而动的盆栽,眸色深了些。

原本打算日后对付庄宜穗的招数,如今恐是要提前些了。

前院书房中,傅昀面无表情地坐在案桌前,他垂眸看着宗册。

这后院不平,爷,你之因要占七分啊

庄宜穗白日里的话,不断回荡在他脑海中。

傅昀渐渐拧紧眉心。

他偏向周韫,是因怕周韫受委屈。

可若周韫之后所受磨难,皆因他偏心而起呢

傅昀眉眼掠过一丝疲惫,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这后院琐事,有时比前朝党羽之争,要复杂甚多,叫人心神不堪其扰。

忽地,书房门被推开,张崇匆忙地进来,慌乱道

“主子爷侧妃昏迷了”

傅昀顿时脸色煞变,他站起身,顾不得询问详情,立即朝外走去。

他到锦和苑时,锦和苑中哭声一片,刚掀开珠帘,就听见时秋哽咽的声音

“太医,我家娘娘究竟怎么样了”

邱太医眉头紧锁“中毒之兆。”

傅昀怒不可遏地掀开帘子走进来“不过半日功夫,侧妃怎会中毒”

屋中顿时跪了一片。

而榻上,周韫除了脸色惨白,只仿若睡着一般,静躺在榻上。

可房中这般大动静,却都没有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