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软化的。
好歹能保住饭碗,不然的话,他们失去了最后这点倚仗,还不得被大宣人抓去当奴隶奴隶过的是什么日子,经常进行人口买卖的雍然人最清楚,肯定是死都不想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的。
虞衡将自己的想法同齐王一说,换来齐王赞许的眼神,充分对虞衡这个想法表示肯定,“那当然,想让我们选出个傀儡雍然王做梦有异心的雍然王怎么比得过对大宣忠心耿耿的刺史哈潘真是想太多另外,你再琢磨琢磨雍然的地势”
齐王的话还没说完,虞衡已经反应过来了,“雍然领土和各族交界,王爷是想”
“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谋划个十多二十年,温水煮青蛙,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虞衡伸手给齐王点了个赞,这位不发疯的时候,是真的能干,皇子中都是数得着的,没辜负景隆帝和太子对他的宠爱。
不期然的,虞衡又想起了已经去了阎罗殿的宁王,齐王和他的处境确实相似,不过齐王比他更拎得清,所以两人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齐王心中显然已经对如何安排雍然的事有了计划了,又想着从宁王那儿搜来的账本,嘴角便是冷笑连连,汲汲营营一辈子,最后还不是被我们一锅端。说本王下场会和你一样胡说八道
虞衡则对樨兰大公主很是好奇,这位算起来也是个狠角色,能毫不眨眼地送亲女儿和亲外甥去死,要不是齐王命好,这会儿坟头草都能有三丈高了。但虞衡奇怪的是,樨兰是戎狄和雍然灭的,关大宣屁事啊怎么这位心狠手辣的樨兰大公主直接冲着大宣下手,还和仇人合作了真是想不通。
回到大宣这边的宁胜关后,虞衡便去见了这位樨兰大公主,齐王血缘上的外祖母。
单看外表,这只是一位黄土埋半截的老妪,但一双眼睛依旧神光奕奕,十分犀利,看人时,宛若一把匕首,直接扎进人的心里。
见了虞衡,樨兰大公主的眼神微微动了动,下意识地往虞衡身后看了看,而后垂眼不语。
虞衡心细,发觉了这一茬后,温声解释了一句,“齐王没来。”
樨兰大公主耷拉着眼,一口流利的大宣官话,“不来更好。”
虞衡直直地看着樨兰大公主,直将对方看得恼羞成怒,刚想要发怒,却忽而面色一变,捂着心口倒在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服,额间手背青筋暴起,冷汗滚滚而落,牙龈紧咬,脸色扭曲,尽力想保留最后一丝体面,死死的忍住想要哀嚎的欲望,虞衡却还是听到了她压得极低的痛苦声,一时间也呆了一瞬,而后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出云丸的毒发作了”
樨兰大公主自然无法回答他,正倒在地上不断抽搐,显然是痛苦至极。
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妪受此折磨,本是一件极其让人同情的事。然而虞衡的内心却毫无波动,冷漠地看着痛苦不已的樨兰大公主,语气毫无波动,“这样的痛苦,齐王受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撑过两个月。”
樨兰大公主抽搐了好长一段时间,嘴边血迹点点,好不容易撑完这一次毒发,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咬牙强撑,拼了命地抬头看向虞衡,眼前纵使一片模糊,还是扯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讥讽道“你是来替他看我如今下场有多凄惨的吗”
“本王想看,哪用别人替”屋子里突然响起了齐王声音,虞衡扭头看去,就见齐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樨兰大公主眼神微微一亮,口中却道“这样最好,我还以为你连看仇人下场的勇气都没有。”
“那你想得太多了,本王这辈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胆量。”说完,齐王又皱眉看向虞衡,没好气道,“你跑来干什么不知道和蠢货待久了,自己也会变成蠢货吗”
虞衡无语,默默道“那个我应该比您更聪明点吧”
“这不重要,她最蠢就行。”齐王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回道,又嗤笑一声,“傻不拉几地帮仇人对付大宣,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吧”
虞衡眉头一挑,哦豁,原来齐王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却没想到樨兰大公主同样冷笑连连,在经过出云丸毒发的折磨后,樨兰大公主的嗓音尤为嘶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仿若有一团火在燃烧,沙哑大笑,“谁说我蠢樨兰的仇,现在不是已经报了吗”
这是什么脑回路虞衡脑门上浮现出一个硕大的问号,下意识地看向齐王。齐王的脸色也不好看,定定地看着樨兰大公主,良久,才冷嗤一声,“那真是辛苦你了,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报得大仇。只可惜,现如今樨兰人也没剩多少,领土也没了,这世上,已经没有樨兰国许多年了。”
虞衡猛地反应过来,这位狼灭故意把矛头指向大宣,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实际上就是为了挑起大宣对雍然和戎狄等部落的怒火。樨兰亡国,百姓都被卖往各地,樨兰大公主想要复仇,难如登天。正好当年大宣皇子相争,宁王事败,机缘巧合之下被樨兰大公主所救,她便有了新办法,想借由大宣的力量复仇。
也就是说,这位狼灭和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