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官喝了点酒,失了谨慎,见左刺史家中的花开得好,便想着去看一看,却不慎冲撞了他家小姐,实在不该。”
反正景隆帝应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自己多扛点锅也无妨,还能在景隆帝面前落个磊落光明的印象。
景隆帝果然笑道“你啊,就是实诚,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不肯说别人半句闲话。”
说完,景隆帝又话锋一转,笑问虞衡,“所以这回左正写信请你照拂他两个闺女,你为了避嫌就没去”
虞衡对景隆帝的全知全能已经麻木了,实话实说道“下官同左家二位姑娘,男未婚女未嫁,若是贸然照拂,难免惹人闲话。咳下官还在议亲呢,哪能生出这般误会来再说了,左家姑娘进京是来参加选秀的,莫非内务府和礼部的大人还能怠慢了他们不成下官贸然插手,反倒是对陛下,对诸位大人不敬了。”
原则上来说,这些进京参加选秀的秀女都能看做景隆帝的人。虽然景隆帝这几年没怎么往后宫添人,但那是景隆帝自己的想法,底下人要是默认这个,私下同秀女来往,这才是昏了头了。
虞衡也是被明王弄烦了,这会儿暗暗给他挖了个坑。景隆帝对臣子们的动向都了解得这么清楚,对几个儿子做的事能不清楚虞衡都能知道左刺史那两个女儿和明王妃有点关系,以景隆帝对京城信息的掌控,不可能不知道。
虞衡这话,看似谦卑,实则在给明王挖坑。
掉坑里了好啊,多和你对他你就联络联络感情,免得总盯着我,烦不烦呢
景隆帝脸上笑容微微凝了一瞬,随后又恢复如常,点头称赞虞衡,“你果然是个明礼的,朕没看错你。”
虞衡只恭敬谢了恩,见景隆帝谈兴渐消,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而后传来消息,左刺史的两个女儿,全都被景隆帝指给了明王。嫡出的那个为侧妃,庶出的就是普通的小妾,并无品级称号。
这对在家就斗了十多年的姐妹,进了明王府又要接着斗,想来是要斗上一辈子了。
这道指婚倒是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珠子,毕竟明王从来都是皇子中最透明的那一个,景隆帝有什么封赏也甚少想到这个儿子,这会儿冷不丁突然给他赐下两个出身不错的姑娘,倒是让人浮想联翩,忍不住思索明王是不是要翻身了。
虞衡倒是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姐妹共侍一夫这事儿说出去并不是那么好听,景隆帝这会儿给明王指婚,怕是敲打之意更甚。果然,景隆帝是知道左刺史和明王有联系的,这会儿指婚就等于将这事儿挑明了,二人关系由暗转明,手段确实简单粗暴,但也十分管用。
虞衡再次感叹了一句帝王心术,更加兢兢业业地干活。反正他也没想搞事情,景隆帝的手段虽然雷厉风行,对朝堂掌控也十分厉害。但在这样的帝王掌控下,脚踏实地的臣子更容易出头,相对来说更加公平公正。
虞衡本身已经拥有的够多了,对其他的钻营之道并不上心,在其位谋其职,认认真真把自己分内的事儿做好便是。
这样勤恳踏实的态度也让阁老们暗暗点头,少年得意还能沉稳若此,怪不得陛下称他为储相。只要虞衡日后性情不移,入阁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楚次辅知道秦首辅手快定下了虞衡这个孙女婿,心里也没少泛酸。不过楚次辅是个正经人,每当想口出恶言讥讽秦首辅几句时,又会想到虞衡秉性不错是个好后生,只能将这话憋了回去,对着秦首辅也不知道是讥讽还是说笑般打趣道“虞衡已经是最年轻的状元郎,最年轻的侯爷,保不齐日后还会成为最年轻的首辅呢”
秦首辅神情自若,淡笑一句,“那岂不正好我那孙女也有福了。”
出身好,相貌好,才学好,官运好。有了这么个夫婿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楚次辅一噎,袖子一甩,沉着脸转身走了。
秦首辅暗暗摇头,心道老楚真是越来越小孩子脾气了,处处都要和他比上一比,他自己那孙女婿不也挺好榜眼之才,也是难得的青年俊彦,酸什么呢
首辅次辅的关系时好时坏,其他阁老对虞衡的态度就真实多了。胡尚书自是不必多说,经由红薯一事,只拿虞衡当自家人看,时刻惦记着将人提拔到户部来,到时候有胡尚书这个一部尚书罩着,虞衡还不是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胡尚书当年也是待过翰林院的人,能不知道翰林院里头到底是什么氛围说是清贵,实则关系错综复杂,又都有些文人相轻论资排辈的臭毛病,时不时闹上一场,简直让人窒息。
虞衡当初六元及第,外人看来何等风光,但胡尚书不用打听都能猜出来虞衡在翰林院到底会经历些什么。
或许这也是一种历练吧,能在心眼多得跟筛子,小得像针尖的翰林学士中脱颖而出,本就证明此子不凡,定有可取之处吧
当年胡尚书是因为擅长经济之道被先皇考中提拔进了户部,后又外放了几年,再回京时,又重入户部,直到景隆帝即位好几年后,才将他擢升内阁,成为阁老之一。
秦首辅当年则是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