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脸色,但却没有故意找他的茬,一门心思地赶路,分得清轻重。
这一天傍晚,虞衡一行人连着过了三个驿站,直到天黑之前才赶到第四个驿站,累得不轻。有几个工部的倒霉官员下了马后就吐了,显然是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畴。
虞衡也累得不轻,只感觉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下马的时候险些脚一软跌在地上。
齐王又是一声嗤笑,俊脸微微泛白,却还倔强地保持着他身为王爷的冷酷形象,咬紧腮帮子,镇定自若地走在众人前头。
虞衡蓦地开口叫住齐王,“王爷。”
“何事”齐王不满皱眉,整张脸就写满了“你要是没啥事我就揍你”的不耐烦。
虞衡特好心地提醒他,“您今天也辛苦了,回屋后好好歇息,腿都受伤了。”
走路都成鸭子了,还崩着什么形象啊,赶紧擦药去吧
齐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罗圈腿,恼羞成怒,“滚”
虞衡十分听话,麻利地滚了。
月夜,虞衡洗漱一番正欲入睡,忽而听见外头传来淡淡的琴声。虞衡一时好奇,哪位这么有勇气,竟然敢在这时候弹琴。齐王都累了一天了,这人胆肥来弹琴,要是惹怒了齐王,齐王不得一个暴怒将人的手给废了
虞衡这会儿睡意不浓,好奇心作祟之下,披了件衣裳出门,想出看看这位猛士。
经过齐王房间时,虞衡发现齐王房里还亮着灯,忍不住咋舌,齐王这会儿也没睡,这位猛士运气可真不错,竟然没被愤怒的齐王撕成碎片。要知道,扰人清梦的家伙,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极为讨人嫌,碰上个有起床气的,那更是分分钟化身为喷火龙对着对方就是一顿输出。这位猛士幸运值不错。
不过,听这调子倒不像是大宣的曲子,欢快又凄厉,大喜大悲,听着弹琴之人倒像是女子。
然而一见到弹琴之人,虞衡只恨自己好奇心太重,做什么腿贱跑了过来。怪不得齐王没为琴声动怒,弹琴扰人清梦的,就是他自个儿
虞衡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正想转身离开,就听见齐王冷哼一声,“怎么,本王的琴弹得不好”
反正齐王是怎么也不可能看自己顺眼的,虞衡也特别实诚,直接回答说“王爷琴技高超,琴音也甚为悦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虞衡吸了口气,“只不过,听这曲调和绮思,微臣还以为抚琴的是一名女子。”
“那可真是遗憾,你特地出来没能看到月下抚琴的美人。”齐王脸色一沉,而后冷笑道,“不过你也没说错,这曲子,确实是一女子所做。作曲之人,正是我母亲。”
虞衡当即就清醒了,立刻转身往回走,“淑妃娘娘大才。难得王爷如此雅兴,继续慢慢弹吧,下官颇感疲倦,便先去歇着了。”
虞衡还记得之前在翰林院背的关于淑妃和齐王的记载,心知淑妃之死有猫腻,宫里头的病亡和暴毙都十分耐人寻味,再加上齐王这阴森森的脾气,虞衡有八成把握,当年淑妃娘娘的死不简单。
牵扯到了皇室秘闻,虞衡心里就算再好奇,也坚信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不再逗留,抬脚就走。
然而齐王却不想放过他,冷冷道“我的母妃,并非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凶手之一,就是你父亲”
“胡说八道”虞衡当即一蹦三尺高,什么睡意都没了,也顾不上齐王皇子的身份,指着他的鼻子嚷嚷道“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淑妃娘娘的死和我爹有何关系我爹那时候还在镇守边疆呢,淑妃娘娘在宫中,我爹如何害她”
齐王嘴边的笑意更冷,“有时候,杀人也未必要自己动手。不经意的一句话和一件事,也可杀人。”
虞衡当即呸他一脸,“没点证据的事儿你也信,我爹身为陛下心腹重臣,为何要害宫中的一位妃子未免太不合乎常理了些”
“不管你信不信,我母妃确实因为靖安侯才郁郁而亡。”齐王拨了拨琴弦,简单的曲调中竟透出一股杀气,脸上的笑容也带了一份邪气,“你说,若是本王将你的命留在连州,以虞启昌对你的重视疼爱,会不会也因此病亡”
虞衡闻言,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以公谋私害人性命,这就是王爷的救灾之法陛下命我们前去连州,是为了救人,未雨绸缪提前想好应对洪水的法子,王爷竟然将心思都用在要我的命上头我原以为王爷当日主动请缨前来连州还是有几分仁义心肠,不成想王爷竟是想公报私仇,这般小心算计,何其可笑连州百姓碰上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东西,真是倒大霉了”
说完,虞衡也不管齐王的脸色有多难看,又呸了他一句,转身怒气冲冲地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齐王则冷冷道“你怎知我没想过防洪之法想防洪办法也不耽误我要你的命。本王今日心情好,给你透个信儿,能不能从本王手里活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虞衡都被这个神经病给气笑了,挥手道“放心吧,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齐王讥笑一声,“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