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稍有不慎便将人卷了进去。齐王确实不好伺候,但这种明面上的恶意总比面慈心奸的小人要好。衡儿既然已经穿上了这身官服,这些都该是他要经历的,我若真的时时刻刻将他把风雨全部挡去,那才是害了他。”
说这话时,虞启昌的眼神是许久未见的冷酷。这一刻,他不再是虞衡几人的慈父,依稀是那位征战沙场杀伐决断的冷厉将军。
沐老夫人淡淡一叹,“话虽如此,连州有洪水之患,衡儿此时赶去,我们怎么能不担心呢”
“齐王亦是陛下亲儿子,”虞启昌目光平静,“还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
感情归感情,政事归政事。从来富贵险中求,此去有多凶险,回来时就能得到多丰厚的回报,混官场的若是这点眼光和承受能力都没有,那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翰林院编一辈子书,别掺和进上头那些人精的布局谋事之中。
但问题是,虞衡是这样甘于平庸的人吗
那当然不是,作为虞衡的亲爹,虞启昌自认为对这个小儿子还是有所了解的。换做先前小儿子在家混吃等死的时候,让他平庸一辈子他肯定高高兴兴地点头。现在那他怕是要撸袖子跟你干上一架,完事儿后还得憋着股劲儿一门心思跟你杠到底,怎么说都要爬上作为人臣的巅峰之位,用事实打烂你的脸,告诉你他到底是平庸还是不平庸。
只能说虞启昌不愧是虞衡的亲爹,虞衡还真是这么想的。系统在手,外挂巨大,智商也突破到了天才级别,文曲星光环加身,这时候你让他在翰林院窝一辈子,他怎么可能忍住不搞事
不然的话,虞衡还弄什么红薯啊直接躺平在翰林院养老不也挺好
虞衡和齐王汇合时,齐王冷冷看了他一眼,漆黑如墨的眼珠微微一动,便带出几分不屑来,“虞状元可真不像是武将家的儿子,磨磨唧唧的,要不要本王给你准备个奶娘”
虞衡撇嘴,“听闻王爷昨日在朝上对微臣好一顿夸,说微臣年少有为,有甘罗之才,胜过朝中许多大人,怎么今日又将微臣比作婴幼儿了”
自打脸疼不疼
齐王抿了抿嘴,刀子一般的眼神刮过虞衡,“我倒是忘了,虞状元生了张利嘴。”
“三哥,有话好好说啊父皇可说了,人虞状元年纪小,让你路上多照顾点呢”一个金光闪闪的圆润胖子从一旁滚出来,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对着虞衡挥了挥胖乎乎的爪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乐呵呵道,“虞状元别往心里去,我三哥就这毛病,刀子嘴豆腐心,路上你就知道了,他是最和善不过的人。”
这么特色鲜明的人物,虞衡一看就知道是皇子中的另一朵大奇葩,六皇子福王。
齐王是性格喜怒不定又莫名受景隆帝偏爱,时不时抽风,所以被称为奇葩。福王就不一样了,这货是真正的各方面都奇葩,看他这身打扮就知道,身为皇子还能把自己捯饬成一个移动的金饰展示台,福王这审美就足够令人害怕了。再加上他财迷的本性,浮夸的作风,动不动就向景隆帝哭穷搜刮一下景隆帝私库的行为,说他是奇葩已经算是客气话了。
据说,这位皇子的梦想十分远大,就是有朝一日能搬空他爹的私库,然后躺在王府的库房里睡大觉,睡醒后数数金银珠宝,神仙都不换。
虞衡都想替景隆帝叫个屈,这生的都是什么破儿子一个个就没个省心的,全都是奇葩。
也不知道景隆帝造的什么孽,生的儿子出奇葩的概率惊人,六个就有俩特出众的奇葩,再加上一心礼佛差点出家的二皇子寿王,身为皇子却一心想当大将军的四皇子旭王,小透明五皇子明王,仔细算下来,正常的还真没有。也就是太子一直久居宫中,身为储君自有一番严苛要求,倒是没有传出什么特别的喜好来。
不过,虞衡琢磨着,按其他皇子的尿性,怕是太子也隐藏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毕竟他兄弟都这么不正常,以至于他这个正常人混在其中显得格外不正常。
甭管皇子们真实的关系如何,表面上还是十分有兄弟爱的。除了刚刚出声打了圆场的福王外,其他几位王爷也来了,当然,分量最重的还是太子,虞衡头一回把六位皇子见了个全。
太子几乎就是景隆帝的翻版,瞧着很是和气,笑呵呵地鼓励了齐王和虞衡几句,又一路将他们送出城,既有储君大气端方的风采,亦不缺兄长对弟弟的关爱,其中的度把握得恰到好处,令人如沐春风。
寿王给了齐王和虞衡两人一人一串佛珠,说是在佛前开过光,由他亲自诵了经的,虞衡收着都觉得沉甸甸的。旭王扔给齐王一柄宝剑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明王给的东西中规中矩,福王直接拿银票砸了齐王一脸,理由也特实在,“要是百姓不肯搬,拿银子砸他们”
太子给齐王塞了一道密旨,继续笑眯眯地调和几位兄弟的关系。
虞衡还是头一回和这么高情商的人打交道,不知不觉就被太子刷了大半好感值,还跟系统念叨呢,“太子人还挺不错的,贵为太子,却很和气,比齐王那个冷着张脸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五百万的家伙强多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