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之掀了掀眼皮“穿衣服。”
司怀这几天待在房间都不穿衣服,只穿一条内裤,裸惯了。
现在他也不想为了方道长穿衣服,索性回到床上,拨通了方道长的微信电话。
陆修之瞥了眼,确定是语音通话,才收回目光。
“方道长,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才响起方道长的声音“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明早七点要出发去山上做道场。”
司怀哦了一声“我看见群里的消息了。”
“那、那我就先挂了。”
说完,方道长飞快地挂了电话。
司怀有些纳闷,他没有多想,起身翻衣柜里的道袍。
前两天陆修之让陈管家把道袍寄过来。
快递是陆修志拿的、拆的,司怀一眼都没有看过。
明天就要穿了,他得检查检查。
如果皱巴巴的话,需要熨烫一下,明天做道场的道士们大多是华国总道协的道长,司怀不能丢祖师爷的脸。
瞥见司怀的行为,陆修之开口道“我昨天烫过了。”
司怀愣了下,不是因为陆修之给他烫衣服,而是陆修之居然会烫衣服
看出他的惊讶,陆修之淡淡地说“我在白龙寺待了很多年。”
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
司怀眨了眨眼,脑海里浮现陆修之一本正经地熨烫袈裟的模样。
“你真是个精致的大和尚。”
陆修之“”
第二天清晨,众人出发去丰兴山。
六道观的道场是阴阳两利道场,既能为丰兴山周围村落的生者消灾解难、祈福延寿,又能为超度被困在山上的亡魂。
阴阳两利道场和阴事道场、阳事道场的区别不大,都是有高功和经师诵经掐诀,向神灵祈求。
高功自然是张会长,经师则是从各个道观挑选。
司怀虽然资历较浅,但是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被商阳道协推举成其中一名经师。
商阳道协一共派出两人,一个是司怀,另一个是方道长的师父,白云寺的卢任观主。
道场不对外开放,一同前往丰兴山的都是各个道协的的成员们。
高功经师在道场内等候吉时,其他道长们在外围观望。
站在一众四五十岁的道士们中间,二十多岁的司怀格外显眼。
从外地赶回来的道士们不认识司怀,轻声议论道
“这位道长是哪所公观的”
“年纪轻轻竟然能和会长一同做道场。”
“好像是道天观,叫司怀。”
“道天观,我略有耳闻。”
“好像在年轻人里名气不小。”
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司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经衣的老头朝他走了过来。
老头走到他面前,颔首示意“司观主。”
司怀点了点头。
见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老头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问道“司观主,您不记得我了吗”
司怀唔了一声“不记得。”
老头“”
卢任观主笑道“司观主,这位是焦昌市道协的朱响道长,前几天在桃源观见过一面。”
介绍完,他看向朱响,帮司怀说话“那日场面较为混乱,司观主又和罗鸿远斗法许久,大概没有和您打过招呼,”
司怀抬眸,看了眼朱响稀疏花白的头发,有了点影响。
他又哦了一声,懒洋洋地抬头“你有什么事吗”
朱响他担任焦昌市道协会长一职几十年,像司怀这种小道士,见到他就算不是恭恭敬敬,那也得是客客气气的态度。
这种散漫的态度,朱响第一次遇到。
他微微皱眉,缓缓开口“司观主,我年过花甲,今年可能是最后一年留在道协了。”
司怀敷衍地应了一声“祝你退休快乐。”
朱响“这次道场,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能和诸位道友们同台的机会了。”
司怀“哦。”
卢任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朱响并不在此次到场的名单上。
又说了这些卖惨的话,找上司怀的目的可想而知。
见司怀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响咬了咬牙,开门见山地说“实不相瞒,我前两日去找张会长的时候,他告诉我经师的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我晚了一步。”
在座的经师们不是各地道协的会长,就是某些大观的观主。
相比之下,司怀更好拿捏一些。
因此,朱响找上了他。
“我辗转反侧了整整两天,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这才找上你”
司怀眨了眨眼,懂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