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未语先笑。
谢琅忙问,“那些大酒肆的掌柜不知道还是不信谢建芬”
“不信你姑。不过,幸亏三郎兄弟让我走一趟。”谢建芬道,“酒肆掌柜的觉得咱们和小七的大伯、二伯同村,不好意思跟我说他俩的事,我先前去送油皮和薄豆腐的时候,人家才没主动讲。”
谢琅纳闷,“他俩也掺和进去了”
男人在家的时候,小七的两个伯母不用管别的,每天把豆子收拾干净,放水里泡好,小七的两个大伯自会磨豆子。
两个女人闲下来收拾一下家里家外,收拾好了,直接挑油皮或做薄豆腐就成了。
男人出去,她们得给孩子做饭,得喂牲口,还得洗豆子泡豆子磨豆子,再做油皮和薄豆腐。要干的事多,她们想赚钱,准备的也多,忙中出错,不是把油皮搞烂,就是把薄豆腐压的太硬。可她们也没挑出来,直接把不好的掺在好的里面卖给酒肆。
第一天酒肆不知道,也没看就收下了。厨子做饭的时候发现,就觉得她俩不诚实。第二天掌柜亲自查看,还有不好的,就生气了,不愿意买她们的。
两个女人求了人家好一番,承诺没下次,被她们糊弄的大掌柜见她们也不容易,就同意给他们一次机会。
昨天有个大掌柜出去买东西,听说小酒肆也在卖臭豆腐,就挑个脸生的伙计去打听一下。
打听到那个小酒肆起初不敢买陌生人的臭豆腐,谢建芬说养蚕里的人教她的,而教她的人就是小七的大伯和二伯,小酒肆才敢买。
大掌柜误认为卖方子是他们六家商议好的,小七的大伯和二伯为了多赚点钱,还偷偷教别人,是极其不守信的行为,今天就没要那两家的油皮和薄豆腐。
小七的两个伯母只能卖给别家。
秦红怕弄错,和他们有来往的酒肆走一遍,才确定还有一家今天也没买她们的东西。
谢琅摇头说道“不可能。咱们不做,那俩虽然贪钱,也绝不敢做。”
“我也奇怪。如果说是二郎,我都相信。说他们,不可能。听你伯文哥说,他们以前问过你伯文哥,你伯文哥说,要半个月,得天天看着,也不一定能做成。他们嫌麻烦,试都没试。还说有那个功夫不如多做几张油皮。”秦红道。
谢琅皱眉,“那会是――”心中忽然一动,“姚兰花那个女人干的”
“她”秦红不明白,“她为何要让谢建芬说小七的大伯和二伯教的”
谢琅“担心谢建芬跟酒肆的人提她,咱们顺藤摸瓜找到她。小七的两个伯伯没良心,说他们教的,村里人也不会怀疑。”
“她不知道那两家没做”秦红问。
谢琅觉得她不知道。
那两家问过谢伯文,谢大郎回家提一句,姚兰花一准认为人家做了。后来那两家又跟谢大郎和谢伯文分开卖东西,谢大郎都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卖过臭豆腐,姚兰花极有可能自作聪明的认为人家贪钱,不会放过臭豆腐那么好的生意。
只有他谢三这个胆小鬼才不敢做。
谢琅把他的猜测说过秦红听,秦红不禁问,“现在该怎么办”
“让她们狗咬狗。”谢琅道,“我们坐山观狗斗就成了。”
小七的两个伯母跟谢建芬有一拼,秦红想象一下,“闹起来姚兰花得被她俩打个半死。”
“半死也是她活该。那个女人不让她痛到骨子里,她是不会改的。”谢琅道。
秦红反而担心痛到骨头里,她也不会改。
“可怜了俩孩子。”秦红叹气道,“摊上这样一个娘。”
谢琅轻笑道,“谢建芬闯下大祸,你被她牵连进去,就不同情她了。”
秦红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咱们赶紧回去。这事不了,我都不敢做油皮和薄豆腐。”
谢琅把小七放车上,让秦红抱着他,就驾车往家去。
到家谢琅先让谢广去找冯英。
谢琅收拾谢建芬时的态度吓到了冯英,特别是他那句,“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乍一听谢琅找她,男人不在家,一大家子只有这么一个主心骨,冯英可不敢得罪他。一边往他家去一边审视自己,最近没碎嘴,也没惹他生气,也没招惹她婆婆。这才敢迈大步,连走带跑过去。
听到谢琅说姚兰花,也就是谢大郎的妻子的事,冯英放心下来。再一听姚兰花干的事,没容谢琅说完就嚷嚷道,“我去找那女人”
“站住。”谢琅让谢广把小七抱走,然后才说,“你去伯娘娘家把大嫂的娘接过来。”
姚兰花和她婆婆姚桂芝同村。早年姚桂芝就是觉得她老实,勤快,和她同村但不同族,就找媒人把她介绍给谢大郎。
姚兰花这几年确实不错,因为家里没什么大事,也没什么钱,想和家里人闹,也没什么可闹的。
如今事多了,钱多了,姚兰花的本性暴露了。姚桂芝烦她,一直觉得她假的冯英更烦她。听到谢琅的话,误以为谢琅叫她娘家人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