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吃饱了没吃饱了就回家。你三郎叔还得给虎子做饭。”
谢广本想说还没饱,听到最后一句起身跟他爹回去。
小奶虎还小,谢琅不敢乱喂,依旧给他煮银鱼。
喂饱小奶虎,摸黑和小七洗漱一番,躺在榻上,暗暗祈祷,卫青别来找他。
一夜无梦,翌日清晨,谢琅起来伸个大大的懒腰,像往常一样打扫干净牛圈、羊圈、鸭圈和鸡窝,就去给他们一家三口做饭。
饭后,谢琅继续做犁。
养蚕里的第五副犁做好,谢琅听到啪嗒啪嗒声,抬头一看,“小七,下雨了,收衣裳了。”
小七松开小奶虎,就去拽衣裳。
谢琅把犁放堂屋里,出来听到扑通一声,循声看去,小孩被衣服绊倒,正挣扎着爬起来。然而,他的衣裳大,小孩越挣扎反而缠的越近,瞬间变成了一个蚕蛹。
谢琅乐不可支,走过去把小孩拎起来,忍着笑问“疼不疼”
小孩拍拍衣裳上面的泥土,“脏了。”仰头看着谢琅,一脸自责。
谢琅莫名心酸,“脏了再洗。你没事就行。”连着衣服把他放屋里,就把小老虎往他怀里一塞,“在屋里等着。”
谢琅出去把不能淋雨的东西全收起来,身上的衣服就全淋湿了。
小孩连忙放下小老虎,给谢琅拿面巾。
谢琅接过去,胡乱擦擦脸,换身干净的衣裳,就把小孩的衣裳剥掉,见他没受伤,放心下来,给他穿好就问,“饿不饿”
“三郎,三郎”
“谁呀。下雨了也不消停。”
谢琅站起来,想找蓑衣没找到,就勾着头朝外面喊,“门没闩,进来。”
话音落下,大门打开,谢伯文穿着蓑衣走进来。
“伯文哥回来了”谢琅惊讶道,“我怎么都没听见驴叫。”
谢伯文脱掉蓑衣进屋就说“我回来的时候你正忙着做犁,没注意。”
“什么事这么着急”谢琅好奇地问。
谢伯文“我今天跟酒肆的人说了油皮,酒肆同意了,我打算明天就做。可我听小七的大伯和二伯的意思他们也想做。”
“做就做呗。怕我生气”
谢伯文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是他们非要我问你,说你不同意,他们就不做。他们只做豆腐也行。”
“嗤”谢琅不屑,“这话你也信”
谢琅不同意,那俩兄弟也会做,指不定还得在背后骂谢琅。
谢伯文看到谢琅的表情,叹气道,“不止我,你大哥和二哥也不信。刚才特意去我家说,天晴了就跟他们分开。我觉得宁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就不赞同跟他们分开。你看呢”
“你是对的我大哥和二哥没脑子,别听他俩的。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谢伯文“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和你嫂子都不甘心。”看到小七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就故意说,“想到他们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要,我们还得带着他,就觉得憋屈。”
“这有什么可憋屈的。”谢琅早料到这点,心中倒是没有一丝恼怒,“油皮的价钱是不是比豆腐高许多”
谢伯文点头,“那东西要一张一张挑,我都没开口,酒肆就把价格调高许多。”
“这就成了。”
谢伯文不解其意,“此话怎讲”
“价高,你说他们会不会只做油皮,不做豆腐”谢琅不答反问。
谢伯文点头,一定会。
“油皮毕竟是新东西,酒肆要的不多,他们做太多,卖不出去会怎样”谢琅又问。
谢伯文“卖不出去就带回家。”
还能怎样
“教我做豆腐的大哥只跟我说,豆腐臭了发霉了,用油过一遍还可以吃。可从未提过油皮和薄豆腐发霉了怎么办。”
春天霉菌滋生的时节。
此时的长安气候虽不如后世的江南潮湿,但比后世的西安温润。
这种天气豆腐放两天就发霉。油皮谢琅虽然不了解,也难撑五天。
谢伯文不禁说“他们应该能想到这点。”
“心里眼里只有钱,能想到才怪。
”谢琅不看好,“就算这次侥幸被他们卖光,心思不正,早晚也会栽个大的。”
谢伯文皱眉“那样就太贪了。可我总觉得他们不敢做太多。”
“你说的是你。不信你就瞧好吧。”
谢伯文试探着说“我要不提醒他们一下”
“你你去说,他们反而认为你怕他们赚得比你多。”
谢伯文想说不可能。再看到小七,又想到那兄弟俩干的事,还真有可能。
“那我就当不知道。”谢伯文拿起蓑衣,“我回去了。”
谢琅正想说好,忽然想到此时不是夏天。夏天的雨来的急走的快。春雨时常连续不断,一次下天很正常。
谢琅看到门外雨纷纷,又想到谢伯文昨天说,谢仲武说这几天有些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