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儿子,丑了。”
“歧视颜值这就不对了啊,胖爷我丑是丑,技术流。”
电梯到达负一层的地下电玩城,景绪走了出去。
“来这儿干嘛呀”胖子问。
“没钱了,挣点零花。
这间电玩城不是普通的娱乐场所,带有一点赌博的意思,也是不怎么见光的。
胖子跟在他身边,嘴里叨叨道“讲实在的,当初我让你跟着我打比赛,你也没问别的,就问了我三个字挣钱吗。”
他拍了拍景绪的胸脯,好奇地问“所以你家真的很穷啊”
景绪站在电玩城二楼的栏杆边,漫不经心道“没家。”
“玩游戏的,几个不叛逆,我带新人那几年,你这样的叛逆小孩,我见多了。”
胖子手肘撑着栏杆,说道“最后绝大多数都跟父母回了家。一个人长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回不去,也不想回去。”
“怎么,你爸妈不要你了啊”
景绪的手握成了拳头,良久,他缓缓松开,轻描淡写地说“是我,不再需要他们了。”
那一场大火,改变了一切。
那两年,他趴在病床上,每天都能嗅到腐臭的味道,那是从他背上的大大小小化脓的水泡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他恶心到想吐。
日复一日,他感受着自己正在一点点腐烂。
过去那个意气风发、光鲜明朗的少年再不复存在,他被永远留在了地狱。
而放弃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爱的母亲
漫天覆地的火焰中,景绪永远不会忘记,她背着鬼哭狼嚎的景哲,留给他的是怎样绝然离开的背影。
他知道那是逼不得已,也知道两个孩子,她必须选一个,否则后果便是玉石俱焚。
她选了景哲。
很好,人都有怜弱的心理,更遑论父母,她做出了最本能的选择。
却把他留在了绝望的地狱。
从自己的身体完好部位割下的皮肤,移植到已然损伤的皮肤上,这叫做植皮。
很长一段时间,景绪都在经历这种焚肤刺骨之痛。
这样的疼痛和常年不断的手术,让他没有办法再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成绩就此一落千丈。
当他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天,夏日的阳光灼灼刺目,晴空万里无云。
医生们为他鼓掌,庆祝他破茧成蝶,重获新生。他嘴角浮起荒唐的微笑。
哪有什么新生。
他的心,早已被无边的恨意吞噬,永坠修罗。
听说张虎最近沉迷游戏厅,蒋清霖拉着陆粥粥,俩人来到商城负一楼的游戏厅揪他。
游戏厅灯光明亮,摆放着不少大型的游戏设备,有摩托赛车类、也有射击类和跳舞机。
蒋清霖一进门便望见了张虎。
这小子端着游戏枪,正突突突地疯狂扫射,干得是面红耳赤、双眼发亮。
“张虎”
张虎回头看到蒋清霖和陆粥粥,茫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你妈妈说你一放学就去打游戏了,我们来揪你”蒋清霖把他扯出来,气愤地说“沉迷游戏,你还要不要高考啦”
“哎呀,我就是放学了顺道过来玩玩,放松一下。”
陆粥粥看到游戏机正哗啦啦吐着游戏币,问道“这是赌钱的吧”
“是啊这很有意思的玩得好就能挣钱,我有一哥们,就玩这个,两天挣了两千”
蒋清霖惊讶“这么多”
“可不是嘛玩游戏就能挣钱,你们想不到吧。”
“那你挣了多少”
“我”张虎红着脸说“我输了五百了。”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陆粥粥道“这就是赌博性质的吧。”
“不是赌博,这就靠实力赢钱,你看,这是射击游戏,打中一个人就是一块钱,实打实的,用游戏币就可以去服务台兑换。”
“有这么好的事”
“但前提是规定时间内必须射中规定人数,否则就会输钱。”
“所以你就是这样,输了五百块”
“只要多我练练,肯定能挣钱”张虎说着,又端起了游戏枪“你们看我玩一局就知道了,我还差一点点了。”
陆粥粥和蒋清霖站在他背后,好奇地看他玩游戏,这是类似于枪战游戏,投入数量不等的游戏币,挣钱率和赔率也不一样。
他一番血腥“激战”之后,屏幕显示――
“很遗憾,游戏失败。”
蒋清霖道“你看怎么可能让你就这样躺赢挣大钱的,绝大多数人肯定都会输啊”
张虎失望地放下枪,跺跺脚“我就差一点点了你们有没有钱,借我一点,下一局,我肯定能翻本”
“看不出来啊,张玉书,你这么有赌徒潜质”蒋清霖气道“大学生,你跟张虎说说,这事儿有谱没谱。”
陆粥粥一本正经道“本大学生觉得,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