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在地上,脸色难看地转身离去。
韶音没留他。
只是在他身后感慨“可怜啊只有一只脚,年纪尚轻,便拄了拐日后年纪大了,可要怎么办呢两手都拄拐吗”
“哦,瞧我笨的,竟是想岔了。武安侯富贵荣华,坐得起轮椅,岂会让自己拄两根拐”
“唔,倒也不必忧虑那么远。兴许他都活不到那一日呢”
还没走远的秦锦夜听到了,脚下一个踉跄,气得背影都抖了抖,然后加快速度,笃笃笃,拄拐离去。
韶音掩着口,肆意地笑了起来。
一旁,贺知砚好不无奈。
这女人,着实恶毒。
偏偏她的恶毒叫人痛快,丝毫叫人讨厌不起来。
“他曾要杀你”待她笑声弱下来,贺知砚低眼看着她问。
韶音点点头,说道“幸好你教我啊,我吓住了他,他没敢下手。”
“你怎么同他说了实话”贺知砚的眉头拧起来。
韶音眨眨眼“什么实话”
“你当初是骗他的,那句话。”贺知砚道,刚刚说完,看着她无辜眨眼的模样,忽然福至心灵,“你刚才那句,才是骗他的”
韶音轻轻笑道“你好聪明哦。”
贺知砚抿着唇,既好笑,又担忧,低低地道“你总要小心些,身边莫离了人。”
韶音点点头“晓得啦。”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他胸膛,仰头望着他说“你若不放心,你来保护我呀。”
“”贺知砚。
喉头咽了咽,他抬起头,望向远方,身形向后退了退“时间不早了,告辞。”
真是的他怎么会担心她
纵然她看上去柔弱、软绵绵的,可她的心肠刚硬又狠辣,比大丈夫都不逊色他来一回,就被她利用一回,怎么还不长记性
望着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韶音轻轻笑起来。
她心情愉悦,与之相反,秦锦夜快要气死了。坐进马车里,一张脸漆黑如锅底,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对x夫x妇撕碎了
但到底没有捉奸在床,仅凭他们剪花的一幕,根本不足为据。
可若是当真捉奸在床,他的脸面往哪里放男人脸色变幻不定,直到回府后,依然面色沉沉。
他遭到这般烦恼,自然没心情去找徐瑶月。倒是徐瑶月听说他心情不好,于是来瞧他。
“侯爷见着姐姐了”打开帘子,迈进屋中,只见男人坐在桌边,脸色阴沉,周身气息十分压抑,徐瑶月好奇不已,“姐姐的身体如何了”
秦锦夜想到眼波含情,但却不是对着他的女人,当即冷笑一声“好得很”
徐瑶月更觉讶异,瞅他一眼“侯爷受什么气了”
“没什么。”秦锦夜却说道。
这种事,必须捂死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徐瑶月没问出来,倒是发觉他衣袍上有些污损,眼珠转了转,心中升起几分诡异的快意。
虽然不知他受了什么气,但是看上去是他吃亏了。他吃亏了就好,她心里就舒服了。
秦锦夜摔了一记,虽然没有摔伤,但是有几处却是青了,牵扯到就会痛一下。
这让他更加耿耿于怀。想到白日里的事,越想越恨。
大徐氏自从嫁给他,并没什么功绩。虽然生了个儿子,却是个孽子,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父亲。而自打她身体生病,数年来,对府中事务也甚少管理,空占着武安侯夫人的名头
又想到她说,当初是骗他的,皇后娘娘根本不知道此事,不禁杀心又起。
她以为贺知砚是什么靠得住的人吗胆敢如此张狂地将底牌露出来,呵呵
秦锦夜的动作很快。
不过数日,便买通了别庄里的下人,往韶音的吃食里下药。
别庄里的下人,一部分是韶音从怡心苑带来的,绝不会背叛她。一部分是涵儿买来的,还有少许,是贺知砚安插进来的。
好巧不巧,秦锦夜买通的人,是贺知砚安插进别庄的。于是,次日一早,罪证就递到了韶音的面前。
韶音看过之后,拿给了涵儿。
涵儿刚从宫里出来,原本得了太子殿下的赏,兴冲冲地回来跟母亲炫耀,想哄得母亲开怀。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父亲要杀母亲的证物
他看着那包药粉,死死盯着,小脸气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抿着唇,一声也不吭,狠狠抹掉眼泪,小脸显出几分狰狞来。
“好,好”半晌,他狠狠地道“是他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
韶音问他“你想怎么做”
涵儿冷笑一声“当然是告他”
让他所做的事,全天下人皆知
他这种人,还配要什么脸面他只配被全天下人唾弃
“你的前程不要了”韶音便问他。
涵儿沉默了下。他想到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