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模样,吃的用的都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谁曾想这样的一家人也会有如今这般不管不顾,相互指责的一日呢。
没过两日,官舍里头便被清空了大半。
陶知县被判了刑,丢了官儿,跟着他背后的那位大人一道去吃牢饭去了。说来也可笑,周介推能这么果断地找到陶知县这儿,也是多亏了他背后的这位大人。
陶知县等人落了马,县衙的那些家属自然也不能在官舍里头住着了。原本因为官舍房间少没有住进来的许多人,如今因为这件事,反而走了大运,通通搬了进去。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京城以来的那几位大人。陶知县的下场让他们知道,甭管是哪位,只要是京城来的他们都得罪不起。正因为这样,他们对着顾邵的时候才越发的气短。
他们乖乖听话,顾邵这边也好办了不少。
新上任的知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这桃园县县衙里头只能弄了一个临时的班子,处理县城里头大小事务。顾邵本来也不指望县衙能办多少的事,如今碍手碍脚的人都走了,赈灾的事不仅没有落下的,反而更迅速了许多。
先前顾邵要派人去游说桃源县附近的富商,游说了这么多日之后,又两位已经有了要出钱的意思。手下的人过来很顾邵汇报了这事儿,顾邵便打算,亲自过去一趟,最好能上门直接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消息传到那两位府上的时候,他们二人倒也没好意思真要顾邵上门,反而是自己来了县衙。
这两位都是桃源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一位姓林,听说是耕读人家,家中好几辈都是读书人。另一位姓曾,人称曾老爷,家里做的是布匹生意,最有钱不过了。虽然今年桃源县处处都受灾,可是这两位家里家产都足够多,便是折损了一些,也动不了根本。这回顾邵派人去游说,最先动心思的便是他们俩。
等这两位老爷来了县衙之后,顾邵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事,客客气气地将他们给迎进来了。
他也没说别的,只是带着两位老爷去看了一下如今正在重修的一座桥。那桥本也是金坛县的一景了,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如今因为一场水灾,被冲得什么也不剩下了。
顾邵他们过去的时候,便有不少人在那儿做工。顾邵还指给林老爷和曾老爷看“这都是官府雇来的百姓,此次崔镇决口虽来势汹汹,幸而桃源县境内百姓都迁移到了山上,未曾有什么伤亡。如今这些人闲暇在家,刚好可以过来为官府做事。”
林老爷顺势夸了顾邵一句“这都是顾大人的功劳。”
顾邵摆了摆手,内心骄傲,面上谦虚“林老爷过奖了,这都是晋安先生的功劳,若非晋安先生在此,想来那一灾是难避过去的。”
两位老爷也只当顾邵在谦虚。
虽然顾邵觉得自己安安分分,一直没有做什么大事,可是在桃源县众人眼中,顾邵就是个实打实搅风搅雨的存在,关键是他每次弄得那些事儿还都让他给弄成了,修建堤坝也好,疏散百姓也好,如今的以工代赈也好,哪一样没有被他做成最可怕的是,连陶知县都被他拉下马了。林老爷和曾老爷再不给别人面子,也得给顾邵面子啊。
顾邵还不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那高大到可怕的形象,仍然在那儿说着桥“等到这桥修好了之后,再让人在桥边立个碑。”
“立碑”林老爷怀疑地看向顾邵。原先他是听到前来游说的人这般说的,当时只以为是他们空口说白话,故意诓他们,不想竟然是真的。
若真的要立碑的话
顾邵瞅着林老爷有些动摇的心思,立马跟着道“可不是要立碑么,这也是一桩大事了,桃园县遭难,如今正百废待兴,一切都得修整。不论是此次崔镇决口,还是如今的以工代赈,都得铭刻在碑文上,让桃园县世世代代的百姓都能记住。”
听了这话,林老爷可不止有一点点心动,他家全是读书人,最讲究的莫过于名声与风平了,若真像顾大人说的那样,此次可以立碑颂德,那这银子花得便再值不过了。不过激动归激动,林老爷却还是仔细地确认了一遍“所有待修缮的地方都会立碑”
顾邵笑了笑“只要有人要求,都会立的。”
谁要求那自然是出钱的人要求了。
林老爷心里已经活泛开了,这买卖,可真是不亏啊。顾邵见他已经心动,又添了一把火“等此次赈灾结束,我会督派县衙里头的书吏让他们修一部县志。往后这刻写的碑文,都会录入金石篇中,留于后世传阅。”
“”林老爷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他知道顾邵不会骗他,这样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为了点钱来诓骗他们
当下,林老爷便做了决断“顾大人一心为民,实乃当世之表率,林某自愧弗如。”
“林老爷客气了。”
“林某身为读书人,也知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幸得祖辈余恩,林某府如今也算是小有余产,如今自愿拿出一部分,效仿顾大人以工代赈,别的话林某不敢说,只是替咱们桃园县重修几座庙宇书院,林某还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