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想回家”顾邵小声抱怨。
系统呵他一脸“方才是谁言之凿凿,说自己很能吃苦”
“我错了,我根本吃不了苦,我想回家”顾邵快要崩溃了。
谁愿意吃苦谁过来吧,反正他是一点儿都不想待了。顾邵家里确实不算富裕,可也是被陈金莲顾大河教养长大,家里重活轻活他一个都没干过。没有这个娇气命,却偏偏沾了一身娇气病。
系统都懒得搭理他了。
顾邵在心里干嚎着,不过面上却还是一点不显,方才在马车里什么样子,如今便是什么样子。
磨蹭了一会儿,小厮已经将马车里东西全都卸下来了。其实里头东西并不多,除了晋安先生和顾邵行礼,剩下便全都是书了。
晋安先生自己要看书,以及,要给顾邵看得书。
郑远安别没有准备,顾邵该带书,他一本不落得都给弄过来了。
顾邵和晋安先生脚刚落地,那边便很快就有人通报了过去。
不多时,便有一位身着官服中年人领着几个下属赶了过来,看到晋安先生之后,那人颇有礼貌地拱了拱手,见了礼,方才客气地寒暄“先生来得可真早。”
晋安先生不急不缓地回道“昨儿晚上得了消息,听说你们这边人都到齐了,怕耽误了你们做事,所以便赶着过来了。”
“不耽误不耽误,昨日只清点了人数,别事都没来得及做呢。”
顾邵往前看了两眼,心里猜这人到底是谁
还没有等他猜出来,晋安先生便主动介绍了起来“这位是工部侍郎钱大人。”
“这位,是镇江府解元顾公子。”
顾邵赶忙行礼。
又来了一位侍郎,但愿这位别像那位吏部侍郎一样。
“原来是顾解元。”钱侍郎稍有些惊讶,打量了顾邵两眼,笑道“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晋安先生笑了“怎么,钱大人也听说过顾解元”
“听说过,自然听说过,顾解元人在镇江,名声却已经传到了京城。”想到金坛县李家事,再想到那日吃了闷亏李侍郎,钱大人便觉得可乐,对着顾邵也满是好感,“不错,后生可畏啊再接再厉”
顾邵干笑一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要多苦就有多苦。
这句夸,他并不想要。
“对了,顾解元此次过来,是为了”钱侍郎疑惑地看了晋安先生一眼。
晋安先生道“修河一事多琐碎,我请他过来,是为了替我分担一二。”
钱侍郎挑了挑眉,再看顾邵时候,眉眼里头多了几分慎重。
能让晋安先生说出这样话,要么就是这么顾解元来头不小,要么,就是这位顾解元是个有真材实料人。不论哪一种,客气些总是不错。
钱侍郎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底下人带着他们去了营帐里头。
晋安先生跟顾邵住地方离得极近,待晋安先生落脚之后,顾邵也到了自己住处。
给他搬行李是个小吏。他见顾邵搬过来都是书,在心头暗暗感慨了一番,这喜欢读书,就是跟他们不一样。
临走前,小吏又细细地交代了许多“咱们这儿,每日三餐都会由营帐厨子做好。顾解元您也不必亲自过去,等到点了,我便给您送过来。”
“三餐都有,只不过,这吃肯定比不得在家里,也不知道顾解元能不能吃得惯就是了。”
提起吃,顾邵不得不上心,“大家吃得都一样么”
小吏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眼神“怎么可能一样呢,顾解元说笑了。”
顾邵捂着胸口,好了,他明白了。
不同人不同命,连吃饭都不一样。像他这样跟在晋安先生后头跑腿,还能想着吃有多好呢
安顿下来之后,顾邵原以为会歇息一天才会有所动作,却不曾想,中饭吃过之后,晋安先生便让人将他叫过去了。
“先去看看北城外头河道。”晋安先生开门见山道。
说得干脆利落,顾邵连拒绝机会机会都没有。
跟着晋安先生一道过去,还有工部几个吏员,都是钱侍郎派活过来,说是为了保护晋安先生。
然而,这些人从头到尾也没有干什么。晋安先生也不会让他们动手,看到了那条河,便让顾邵记下来。
顾邵记得任劳任怨。
他没有吭声,也没有问要怎么记。晋安先生便故意没有多说,打算到时候看看他有几分悟性。
一个时辰过去之后,晋安先生对着顾邵招了招手“将你记下来拿与我看看。”
顾邵伸手递上。不就是记几条河吗,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他都是随手记记。
晋安先生扫了一眼,稍显诧异“你看过治水书不曾”
“看过一本,只是还没有看完。”顾邵实话实说。
那书厚着呢,他一时半会得也确实看不来。
晋安先生心中掂量了一番,将顾邵记东西又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