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献之少年表示理解,没有犹豫就应下了,他看到膝上的琴,忽而开口“疏之可会奏琴?”
谭某人非常光棍地表示不会。
系统宿主,你骗人,你明明会。
绝不公开处刑第二次,傻子才会说会,不会弹琴的士族多了去了,纨绔要啥自行车啊。
王子敬有些可惜,知音难觅呐。
他指间拨动,清浅的琴音在山间流动,谭昭已经收了剑,便不会再舞剑,想了想,随手摘了一枚叶子,随意应和了两声。
第二日,谭昭提出了告辞。
书圣爸爸非常任性,坚决不接受治疗,表示这是自己的选择,不需要他人的置喙,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倔强的老头。
谭昭逗留了三日,王家的儿子轮番上阵都劝不住,也实在是没法子,再留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出乎人意料的是,走之前谭昭有了跟书圣爸爸独处的机会。
促成这桩“幽会”的,不是旁人,而是两只家养鹅大王。
虽然嘴上说不救不救,但谭昭还是渡了两丝灵气给书圣爸爸,长生诀的生机灵力,让原本只能卧在塌上的书圣有了下床走动的力气。
王家谁都知道,老爷子老了,最稀罕的不是几个儿子,而是两只鹅子。
这一有了劲,就跑出来追鹅了,却没想到才几天没见,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鹅子,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超气。
“你怎么做到的?”
谭昭不怕死地又摸了摸鹅子的绒毛,道“就这么做到的。”
气煞。
“乖崽,快过来。”
被称为乖崽的鹅子两只小眼睛瞄着两人,然后非常快乐地……扭着小屁股喝水去了,身影非常傲娇,一看就非常不好哄。
谭昭……这俩是祖宗吧?
然而书圣爸爸还就非常吃这套,老先生立刻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王羲之对两只鹅子显然非常好,又或许鹅子比人好懂许多,没一会儿,两只鹅就任人抚摸了,非常通人性。
“它们不想你死。”
“但人终有一死。”
“鹅也终有一死,如果我现在杀了它们做酱烧鹅,它们就会变得非常美味。”某人大言不惭道。
“你敢!”
“您死后,它们的归路,就是别人的盘中餐。”
直接地残忍,在取掉书圣滤镜之后,谭昭说话非常直白犀利。
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个敢这么放肆对他说话的人,王羲之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性子本就有些独,不太喜欢听人劝,此时自然也一样。
就算是为了两只鹅吧,谭昭挥手告辞,取了一个香囊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小子告辞。”
都走出五米远了,突然又回头“倘若它们没人照管,先生可以派人送来给我,子敬知道我住哪儿!”
书圣爸爸听了,都想捡起地上的石子打人。
送去给你吃酱烧鹅吗?想的你美!
回到郡城,就像回到了尘世,王家隐居之地虽然清幽,如同世外仙境,但谭昭并不喜欢,他就是个俗人,喜欢人间繁华。
上酒楼吃了顿好的,酿酒的心又起。
这冬日快要过去,好多新鲜东西都上了,谭昭捡着对了眼缘的买了些,又想起要送给便宜弟弟的剑,又跑去打听黑市。
只可惜,矿石难寻,谭昭觉得自己的承诺要开天窗了。
要不,等下次学院休沐,去找马少年问问有什么门路?
一路思索着回到别院,谭昭还未进去,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怎么回事?
谭昭立刻推门进去,将买的东西放在玄关,就循着血腥味而去,别院并不大,很快,浓郁的血腥味充满了他的鼻腔。
“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贺勇一看到小伙伴,心情立刻就绷不住了“疏之,疏之,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他就要死了!”
此时此刻的虞韶,脸色惨白到几近透明,意识模糊,胸口还开了一个大口。
“他说……只有……”你能救他!
贺勇带着哭腔还未说完,谭昭已经动手了,虞韶伤得太重,即便不是人身,但没有信仰的山神,损耗的是自我的本源之力。
“他让你来找我,而不是回韶山?”
贺勇忙点头。
谭昭伸手摸上虞韶的脉搏,脸上的讶异怎么都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