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脚。
但这样下去,她就只能当个无能的皇室无权闲王了,跟那些碌碌无为的宗亲没有任何区别。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要长生,要权势,要呼风唤雨,而不是当一条无能的舔狗。
朱宸潭走上了蠢弟弟朱宸濠一样的造反之路,甚至他拥有迷之自信,觉得自己占据了先机,知道以后所有会发生的事情,绝对能够登临大宝。
“你说他蠢不蠢,太蠢了!蠢得朕都想帮帮他了。说起来,他曾经尝试着用那些邪手段,为何不起作用?”
谭昭默默又吃了一块糕点,擦干净嘴角道“他现在的设定,只是一个普通人。”
朱厚熜懂了,随意地开口“说起来,再过几日就是春闱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谭昭的糕点吃不下去了,不过这个,咱们还可以期望做做塑料君臣的。
“哈哈哈,放心,看在你这出好戏的份上,朕会考虑给你开开后门的。”朱厚熜托着腮随意说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复而开口,“哦对了,不过你先得进殿试。”
信不信他卷铺盖回家不考了!
明朝的科举,真的比宋朝的考试严厉许多,考试科目也更加细分,连形式都非常严苛,谭某人一点儿也不想考试,但他前段时间收到了高家老父亲的劝学诗一首,哎。
得亏前段时间京城的风风雨雨没传回老家,否则估计高家老父亲得急得跳脚。
“那就多谢陛下美意了。”
“好说,好说。”
话说到这里,琉璃罐投影出来的影像又有了变化,朱宸潭果然起兵造反,并且自信满满,然后没过十日,所谓大军就被打穿地心。
“哈哈哈哈!你看看他,哈哈哈哈!”
谭昭扯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他看向影幕上,女儿芯的朱宸潭造反失败,果然又想到了当初那个助她长生的祭坛。
她一路由亲兵护送着前往,一见到祭坛,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拿着亲兵的命去填祭坛,半点不念相护之情。
就在鲜血和人命的浇灌之下,朱宸潭再次获得了“长生”。
到此为止,不管是菊潭郡主还是朱宸潭,都走上了人生的老路。
事实证明,是男是女并不能换智商,自私的人,终究会走一条自己觉得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一路草菅人命,仗着有几分能力就踏着鲜血呼风唤雨,当初牙行那二百孩童,居然只不过是个开胃小菜而已。
谭昭鲜少这么厌恶一个人。
所以他在朱宸潭要更换第一具身体时,终止了“白日梦”程序。
影像消失,琉璃罐中的灵魂肉眼可见地多了几道黑雾,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叫不醒一个执迷不悟的人。
“可惜了。”
谭昭接过人递过来的琉璃罐,笑道“陛下难道不派人去捣毁那个祭坛吗?”
他送人投“男胎”,自然也不是什么目的都不抱的。
“毁了多可惜啊。”朱厚熜忽然开口。
谭昭能听出朱厚熜的意思,这位帝皇本就不是什么好性,但他还是坚定地开口“草民会去毁了它。”
“就不怕朕治你的罪?”朱厚熜的眼睛深得很,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你是不怕,但高家的老少呢?”
谭昭抱着罐子后退一步“陛下可别忘了,草民可不是真正的高中元。”
“嗤——高中元,你知道你做人最大的败笔是什么吗?”朱厚熜忽而开口道。
谭昭没说话。
朱厚熜坐在皇位上,心情居然显而易见的不错“要毁你自己去,朕可不去。”
一个人拥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却保持着赤子之心,聪明圆滑却不世故,朱厚熜几乎一眼就能抓住对方的死穴,但……人总归向往美好。
罢了,不就一畸形的长生,他可不稀罕。
谭昭抱着琉璃罐,转道去找了白浚。
刚好是夕阳西下,锦衣卫所也下班了,谭昭邀人去捣毁祭坛,白浚一听,立刻答应了下来。
这祭坛,就在京郊的荒山上。
京城是皇气聚集所在,京郊受皇城福泽,风水就没有差啊,可偏偏这里的荒山寸草不生,没有生气,风水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称得上差。
可祭坛摆在这里,却完美地嵌入山势与地利,谭昭和白浚到的时候,居然还见到了第三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牙行着火,及时施法唤雨的道士陶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