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的,最年轻的也四十五六了,你真的忍心这一帮糟老头子去下放好,就算他们下放,那是他们罪有应得,你呢”
“你想过没有,大家会怎么想你”
一部分人肯定会认为安然维护了国家的财产,会站在她这一边;另外肯定也有人觉得安然小题大做了。他们私下里研究是不对,可安然为了一头猪把这么多人都给整下去,心就不狠
迫于现在的形势,或许赞扬安然的人多,一年后呢两年、三年甚至十年八年呢到那时候安然才不过三十多岁,大好的人生还很长,难道要为了这件事毁了后半辈子
朱厂长正是因为想到这些,才会答应对方劝说几句。当然那也是对方的态度先软和下来,他们要是态度强势,自己也是不会帮忙的。
安然静静地听着朱厂长解释,等朱厂长说完,她才开口“厂长的意思我明白。说真的当时看到小黑那样,我真的特别愤怒,愤怒到失去了理智。这两天我也想过很多,好吧,我同意私了。您先别高兴,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我想要小黑。”
朱厂长都准备好看安然狮子大开口了,甚至他还打算如果安然舍不得下狠手自己也可以帮忙。谁知道等来等去就等来这么一句话。
朱厂长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一想,这确实像安然的风格啊。以她跟小黑的感情提出这个要求不奇怪。
想想,现在小黑是养殖场的,那就是国家的。这次没救回来还好,假如救回来了,难保不会有别的人觊觎小黑。到时候他们给是不给
把小黑给安然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个人所有物,征调个人的东西,法律可没有这规定。如果小黑真的活下来,那就安全了。
只是,假如小黑没有活下来呢
“没有活下来,那就是它运气不好,我认命。我什么都不要。”她这话说的洒脱,洒脱到朱厂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成,这事对你我来说或许不简单,对他们来说就容易的多了。他们那几个人肯定有背景,这还不是几句话的事儿。你这个要求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别看朱厂长是养殖场的厂长,厂子里的猪他都没有权利去动。每一头猪都有独特的编号,哪怕是无意中死亡,这个也要记录在案,方便以后核查。
省里的人就不一样了,想要一个人消失都有很多的办法,更何况一只猪
实际上他早就想好了,小黑发生这种事情,他同样痛心。早就打算趁机把小黑的名字抹去,还它自由。反正有林兽医在,不管小黑记录在哪里,收益的都是他们养殖场。相反他给了小黑这个自由,将来林兽医说不定还会感激他,更好的为养殖场创造价值。
安然摇摇头,“谢谢厂长的好意,只不过这事没人说还好,万一有心人查起来,您也难办。还不如趁此机会让省里的人去办呢。就像他们自己说的,他们的级别比咱们高,方法也别咱们多。到时候如果出了事,也连累不到咱们身上。”
她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她好一分,她能还十分。朱厂长愿意为她、为小黑着想,她自然不愿意看着朱厂长去冒险。厂子里的人现在看着挺好的,等将来大家的差距拉开,有人不断的拿奖金,有人什么都没有,谁知道谁怎么想呢
她可不想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见安然主意已定,朱厂长一锤定音,“那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等明天咱们就跟他们提这个要求。相信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能把小黑的事情办下来。”
安然点头,这一点她还是相信的,毕竟比起自己更着急的反而是他们。
走在路上,安然忍不住对着陆闻轻语“你说这些人,明明有好的能力,怎么就不能好好利用呢,非要这样看不起这个、压制住那个的。难道忘了,老一辈还有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
严厉的看了怀里的安然一眼,陆闻警告“你忘了现在是什么时期老一辈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被别人听见,一顶封建的帽子扣下来,谁都救不了你。”
“我这不就是跟你说说,如果咱俩都不能说心里话,那我还真不知道跟谁能说人人见面三分假,那还不得憋屈死啊。”
别人家里怎样,安然不想多说,她自己家里可没有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一家子亲亲热热的不好么,非要你防备我、我举报你的,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媳妇信任自己,陆闻是开心,不过该嘱咐的他还是要说“总之,这个时候说话还是小心点。前几天我们运输队就有一个司机被他媳妇给举报了。”
说起这事,陆闻觉得很无语。
他们这些司机出差夹带私货很正常,目的还不是想要家里人吃点好的。也不知道那人的媳妇怎么想的,男人给自己带了东西,非但不高兴,还说他是什么割尾巴。两口子为了这事闹了一肚子气。
原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谁知还没到中午呢,那个司机就被带走接受调查了。一问才知道他媳妇把他给告了。
陆闻自己肯定是不会去举报安然的,他有信心安然也不会举报他,他只是担心安然说话说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