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闪过傅溱脑海里的,不是“顾邈为什么能说话”,也不是“顾邈的声音这么好听”,而是以前看的一则新闻某哑巴女子为了阻止赌棍丈夫打麻将,情急之下居然开口挽留。
他竟然把顾邈逼到这个地步了吗一时间双腿犹如被灌注千钧寒冰,浑身上下的骨头冻成一根根冰棱,戳刺着血肉。
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吧,顾邈觉得傅溱现在应该是被欺骗得伤心欲绝,下一刻就要上酒吧买醉,搞不好明天娱乐圈头条就是傅溱烂醉街头疑似为情所伤。
我要不要安慰一下他
“抱歉一直瞒着这件事。我”
傅溱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医学奇迹,他竟然被顾邈骗了这么久才是奇迹顾邈女装,连麦游戏这么明显的提示他竟然还傻乎乎地报班学习手语。
这些念头不过是在脑子过了几瞬,傅溱有更关心的问题。
他含着怒火质问“所以说你可以叫床,那你为什么忍着我不够努力吗”
顾邈你太努力了不是、兄弟你的关注点不对啊
傅溱曲起手指敲了敲门,“出来。”
隔着玻璃都能听见对方粗重的呼吸。
顾邈洗澡是没有锁门的,傅溱不直接破门而入已经是极大的克制。
没穿衣服是万万不能出去的,顾邈警铃大作,立刻两只手去抢浴室玻璃门的把手,果然遭到了巨大的阻力,两方争持之下,金属把手铿锵落地,锁眼也成功卡死。
由于太过投入,顾邈半个身子贴到了玻璃上,傅溱在外面看得鼻子一热“退后,我踹门。”
顾邈摇了摇头,他又不傻,狼外婆叫门的时候,小兔子能开吗那他今晚的下场可能跟这门一样。
怕傅溱看不见,他清了清嗓子,坚定道“不。”
傅溱“如果你一开口跟我说的前三句都是拒绝,我不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
顾邈默默数了一下,瞬间安静如鸡。
“再说一次,退后。”
“等等,傅溱,现在几点”
“嗯八点半。”
“好了,现在在三句之外了。”顾邈沾沾自喜,语气仿佛过年。
“找个开锁匠吧,踹门多危险,万一伤到肌腱,你可是要跳舞的。”顾邈贴心地提议,有外人在,傅溱总不至于发疯吧
请个锁匠,然后看见一个公开性别为女的裸男不提身份保密问题,一想到顾邈赤身裸体被他之外的人看见,傅溱按了按额角,哑火道“我建议你闭嘴。”
于是僵持了半小时,顾邈靠着门眯眼,丝毫不敢离开他的盾牌。
半个小时内,傅溱百度了十八种开锁方法。
无果。
他也渐渐冷静下来,这么下去,顾邈要是着凉了,得不偿失。
“你出来,我今晚不动你。”
“明晚呢”顾邈打了个喷嚏,坚强地在被日的边缘试探。
“”
“行了,我答应你,都着凉了真当我是禽兽么。”傅溱无奈。
顾邈评估傅溱话里的可信度,得寸进尺道“今年都不许。”
今年还没过三分之一
“想都别想。”傅溱咬牙切齿。
顾邈小声逼逼“你连哄我都不肯。”
渣男,没交往就想上床。
“宝宝,这种事上我怎么哄你。”
傅溱听见顾邈又打了个喷嚏,深觉这个谈判时机不利,于是放弃和顾邈沟通,转而请朋友远程指导。
接到傅溱电话的朋友非常暴躁“你最好不要是为了床上那点破事”
“浴室锁眼卡了,怎么开”
“我为什么会知道”朋友怒吼,“上次从我这买的手铐,拿它的钥匙试三天内不准打我的电话”
为什么这个变态的售后期这么长,朋友决定绝交三天。
“没问题。”傅溱从容地关机,并且三天之内不会开机。
顾邈迷糊中门突然就开了
光溜溜的一个大美人站在落地镜前,谁能不动心。
傅溱一个饿狼扑食,顾邈惊叫出声。
顾邈被傅溱的大睡袍包着,坐在床上,老老实实任傅溱给他吹头发。
“我申请一条内裤。”顾邈弱弱道。
傅溱揉毛发的手指一顿,拨了拨顾邈额前的碎发,捏着他的下巴尖抬起接了一个吻,“不是敢仗着着凉跟我谈判吗扣了。”
“哦。”过一会儿顾邈又道,“婚前性行为是不被提倡的。”
“你在暗示我求婚”
“当然不是。”
傅溱明显察觉顾邈并不怕他,相反话还很多。也是,现实世界,除了经纪人,没人可以交谈,想说话只能打打游戏。顾邈出道三年,就装了三年哑巴,从未出错。
女团刚成立时,基础薄弱,“哑巴亏”顾邈吃多了,一切可以语言解决的问题,他要比别人多绕几圈,大部分人不会等他的便签纸写好,就自作主张,把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