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对方似乎并不领情。”萧行言波澜不惊地点评了一句。
“够了。”半晌,谭幼仪闭了闭眼睛,“可以了。”
萧行言看了李嫂一眼,李嫂会意地又按了一下墙壁那个隐蔽的按钮,几秒钟后,透明的单向玻璃又成了那副画框中的油画。
萧行言站起身,高大的身形无形中压迫感十足,“姚小姐就交给岳母了。哦对了,声明一下,她在康宁中心的期间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吃穿用度不比平时差。如果岳母见证了这一切,还要为姚小姐辩护,继续伤害缈缈”
他冷淡的眸光扫过脸色苍白的谭幼仪,嗓音淡漠却带着无形的咄咄逼人,“恐怕我也不得不同意姚小姐对岳母的看法了。”
姚昙惜对她什么看法姚昙惜说她两面三刀,婊气冲天,虚伪又现实,是个贱人
谭幼仪出身书香门第,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还是来自她素来疼爱的姚昙惜。
室内开着暖气,谭幼仪依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寒,仿佛整个世界倾覆过来尽数砸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姚昙惜终于能将自己被迫害的真相告知于人,心头绷得像快要断掉的弦的神经都像是放松了几分。她的余光瞥见李嫂的身影从窗口闪过,紧盯着廖记者压低声音,“你会写的吧你们东方周刊不是宗家的产业么宁家之前抢了宗家一块风电场,就由着宁家这样仗着权势一手遮天吗”
廖记者收拾好了纸笔,冲姚昙惜礼貌一笑,“多谢姚小姐的素材。”
姚昙惜只当他这话是应了,微微放下心来。这时李嫂过来,她二话没说,乖乖地跟着李嫂回房。
刚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姚昙惜的脚步顿住了。
“谭姨”面色变幻几许,姚昙惜抿了抿唇,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怯怯模样,嗓音带着哭腔,“你来了啊谭姨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她还不确定廖记者会不会写,如果谭幼仪现在就能带她出去,那当然是最好的
谭幼仪看着她,眼神复杂。眼前卑怯无助,单薄得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女孩子,与方才冷笑连连语气怨毒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姚昙惜泪珠要掉不掉的泪眼,谭幼仪叹了口气,接着转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姚昙惜心头一喜,赶紧快步跟上。好像生怕谭幼仪抛弃她似的,跟得很紧。
萧行言没有与姚昙惜碰面的意思,他要做的事都做完,已经先行离开了。
来时的车依然停在外面,天寒地冻,杨树光秃秃的枝丫上盖着雪,姚昙惜抱着胳膊打了个寒战,赶紧钻进了车里。
车子缓缓行驶在路上,车内很安静。谭幼仪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姚昙惜指尖抠着掌心,有一种异样的违和感。
她穿得这么少,没有穿外套,直接跟着谭幼仪出来了,谭幼仪居然也一声都没问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姚昙惜所住的公寓。进了门,谭幼仪立在客厅当中,目光定定盯着姚昙惜。
“谭姨”刚打开的暖气还没有送来足够的暖意,姚昙惜的牙齿直打架,“怎么了谭姨”
“去找件衣服穿,然后,”谭幼仪叹了一口气,“收拾东西,你搬出去吧。”
姚昙惜倏然张大了眼睛,“谭姨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我都会顺着缈缈,再也不跟她吵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够了。”
谭幼仪不想再听,“你没错,是我错了。你确实是姚盛林跟别的女人生的女儿,你一点也不像他。虚伪也好,贱也罢,到此为止,你走吧。”
姚昙惜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她听见了
怎么可能活动室两边都有很大的窗户,外面根本藏不了人偷听才对啊
“你在说什么啊谭姨”姚昙惜攥着手心,“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你来接我我真的很高兴,那里太可怕了”
谭幼仪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明白这个女孩子的意思。没有正面承认当然不会主动承认,又暗示精神病院太可怕,她是吓着了才口不择言
谭幼仪摇了摇头,“我假惺惺用来自我满足的表演结束了,就这样吧。”
说着她没再看姚昙惜,转身出了门。
姚昙惜跌坐在沙发上,从指尖到发丝,仿佛都冻住了。
萧行言回到家中,宁缈正在指挥佣人们更换家里的装饰。
花园里布置了华丽的彩灯,客厅里摆上了一盆一人多高的富贵竹,上面挂着一串串精致小巧的红灯笼和小鞭炮。台阶上摆着一盆盆大花蕙兰,雍容大气,娇艳似火。
过年嘛,家里总要有点年味儿。
看见萧行言进来,宁缈小脸一扭,轻哼了一声,继续该干嘛干嘛。
“怎么了”萧行言走过去,展臂从身后将她抱住,偏头轻啄她的脸蛋,嗓音低沉含笑,“谁惹我老婆生气了”
睡完就跑的狗男人,哼一大早就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走开走开,”宁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