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
徐安易眼观鼻鼻观心,用眼梢的余光瞟向萧行言,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解开手上的绷带。
把绷带丢开到一边,萧行言抬手轻敲下一个按键,接着不疾不徐地开口,嗓音低缓
“太太想看我的电脑”
“啊啊啊”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冷不防响起一道人声,宁缈吓得汗毛倒竖,尖叫着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
这一声尖叫太过惨烈,很快有佣人跑来查看状况。“太太”
宁缈捂着如同有千万只兔子在怦怦狂跳的胸口,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挥退佣人,“没什么,出去吧。”
待佣人退下,宁缈骨碌碌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下搜寻,一边
试探着出声,“萧行言”
萧行言看着画面中她杏眼圆睁全身警惕,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小猫咪露出飞机耳,压低着爪子随时准备攻击。
摄像头如果被她找到,怕是会死无全尸。
萧行言低低地轻笑了一声,“嗯。”
宁缈确定了声音的来源是书架旁的一个小喇叭,但附近并没有发现类似摄像头的东西。
“你变态啊在家里装摄像头”宁缈没好气地咬牙,“你这么变态爸爸知道吗”
“只有书房有,安保措施而已。”萧行言远程开启了电脑,态度坦坦荡荡,“太太不是想看我的电脑吗请。”
宁缈“”
她是有点小怀疑萧行言是不是偷偷监视她,所以摸过来想检查一下他的电脑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可是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这男人堂而皇之地通过不知道藏在哪儿的摄像头偷窥她,更堂而皇之地把电脑打开给她看
话说在她知情的情况下,还能叫偷窥吗
徐安易开了眼了。
恍然间有股错觉,眼下的情况,不就像离家在外的主人,通过监控摄像头逗弄家中的猫咪有没有
宁缈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疑惑愤然等等情绪,在看到电脑桌面的瞬间哑了火。
取而代之的是羞恼
“啊啊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宁缈急得用手去遮,随即意识到遮了也没意义,呆了几秒终于想起来抓过鼠标,手忙脚乱地随便点了个图标,企图让打开的窗口遮住中央的照片。
然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程序的东西,打开后只是闪了一下,接着就消失了消失了
桌面上干干净净,是她穿着深v小裙子,白皙酥软半露不露,望着镜头眼神纯真中带着迷离,仿佛藏着无数的小勾子,饱满的红唇轻咬
“不是太太发给我的吗”萧行言的声音从喇叭中响起,听起来带着真诚的疑惑。
宁缈拔掉了显示器后面的那根线,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屏幕依然闪亮。她急恼之下索性把屏幕整个倒扣在了书桌上。
眼不见为净。
“我”她那不是假装发错了,很快就撤回了吗
宁缈强撑“我发错人了撤回了”
“哦,我手比较快,保存了。”
“”
手快了不起啊就该给你缠成猪蹄
“你、你干嘛用这个当桌面”宁缈终于抓住了重点。
“好看。”
这一句回答不带停顿,像是不假思索一般。虽然又是贫瘠的两个字,但是成功地让宁缈的尾巴高高翘了起来。
“哼,算你还有点眼光”
“我一向很有眼光。”萧行言唇角微勾,瞥了眼时间,“我还有个会,先不打扰太太检查我的电脑了。”
宁缈“”
还检查个屁啊敢亮出来给她看,里面肯定什么都没有
宁缈出了书房,把书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将摄像头窥探的视线牢牢的关在里面。
穿过走廊,进入客厅,宁缈倏然顿住脚,视线四处游移梭巡。
应该不会真的变态到在家里装摄像头吧
“如果真的有鬼,他应该不至于把书房里那个暴露出来给我知道,”宁缈嘀咕着分析,“再说这家里有什么可看的,看佣人做家务吗”
不过有句话,萧行言算是说对了。
他一向很有眼光。
他要一个家世显赫,带出去有面子的太太,她不就是不二之选吗。
道一会所里以警方重拳出击收尾的那场冲突,足足在圈子里被津津乐道讨论了好几天。
不少人扼腕惋惜,为什么当天没去道一会所,错过了直击现场的机会。
动手揍人的萧行言全身而退,被揍成姹紫嫣红的宗玉山身陷囹圄,更不乏有嗅觉灵敏的人察觉宗家近期暗潮汹涌,一时间各方对于萧行言的忌惮更深了几分。
有这样手腕的人,谁傻谁去得罪他。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萧先生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谢锦润单手插兜立在画室中,端详着挂在墙上的一幅油画,赞赏了一句,“你的用色又进步了,惜惜。”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