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便是二殿下
整个大殿上一时静悄悄的。
要知道,如今这大俞,不比几十年前的大俞,那个时候,皇子众多,足足有十三位,十三龙夺嫡的场面令如今回想起来依然觉得有些胆战心惊,而如今,整个皇子中唯太子殿下一人独大,太子殿下实则优秀至极,但是许是太过优秀,又太过唯一,以至于朝堂局势开始了一种奇怪的走向,一种类似于趋于死寂的局势走向,以至于导致加快了大俞镜花水月般的美好遐想,从而放松了内里的危机四伏。
如今,二皇子公然露了面,只觉得瞬间给整个局面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了似的,整个男子席位间先是陷入了一股死寂的沉寂中,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无声的躁动。
女子席位这边则要愈加震撼及激动得多,要知道女子向来肤浅些,不比混迹朝堂多年的人精,女子的侧重点向来以相貌为先,其次是地位、才情、气质及性情诸如此类,惊天的容颜是来得最迅猛而直接的。
满京上下,几乎所有人全都以为二殿下是个不人不鬼的妖孽魔人,对其可谓闻风丧胆、避之不及,可想象与现实相差太大,以至于令所有人一时久久无法从这巨大的反差中缓过神来
眼前,矗立在殿堂之上的那道身影,虽半遮容颜,可那身段,那气势却是一个小小的面具无法遮掩住的。
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了殿堂中央,他稳若磐石,劲如旋风,所谓气势强劲、威风凛凛,说的不过如此。
尤其,从那如刀削斧砍成的小半张凌厉侧脸及下巴,隐隐可以推断,绝对不是面容丑陋之辈。
这一发现,足令整个场上大半女子失了心神。
而原本一心想要扑向太子,却扑而不得的女子,又想觊觎世子,却被世子的荒唐行径拒之门外的众人,心里开始扑通扑通、蠢蠢欲动了起来。
却说,二殿下走着走着,只在殿堂之上缓缓停了下来,他矗立在原地,身未偏,眼未斜,只微微抬着双眼,目不斜视的直接朝着高座上的宝座看去,却是一言未发,一动不动的看着,既未行礼,也未有任何行礼的迹象,甚至没有丝毫要开口的迹象。
厚重的金黑面具,将他整个上半张脸笼罩着,令人丝毫窥探不出他的任何情绪与神色。
他就立在那里,直视龙颜,目光锋利而直接,大胆而放肆。
而上首的宝座上,元帝亦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殿上之人看着,由始至终,他只微微绷紧了脸,却未着一语,似乎,也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两两对峙着,殿堂上明明容纳了上千人,可在此刻,却静得能够彼此呼吸的声音,直到
“咳,那什么,皇兄,煌儿多年未曾入宫,这打小也一直没人教养规矩,今儿个也是头一回面圣,难免漏了规矩,还请皇兄勿怪,臣弟在这里代我这侄儿给皇兄代为行个礼,还望皇兄恕罪。”
九王爷说着,难得规规矩矩的朝着元帝行了个“情深意切”的大礼。
煌儿是二殿下的名讳,亦是九王爷亲自为其取得名讳,因二殿下自幼无名,幼时曾被人称为二皇子、皇儿之类的,后来九王爷将其接入府后,便给他取了元煌的名讳,并在内务府登记在册,二皇子至此才真正有了名讳。
九王爷这番话虽在为二殿下的大胆无礼开脱,却又何尝不是一种意有所指与谴责。
果然,九王爷话音一落,整个大殿上愈发安静了。
元帝却始终一言未发,丝毫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却也不能总这般僵持着,不久,皇后笑着打圆场道“那快赐座吧。”
高禄仕闻言,没敢第一时间应下,却是小心翼翼的查探了一番元帝神色,这才亲自下去差人赐座,可这座位安置在哪里,却又令人有些为难,正当他一脸为难时,忽而只见原本杵在大殿上一动未动的人忽而踏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殿前而来。
十二级台阶上,是太子殿下的宝座,再往上九级,直达天阶。
二殿下一手置于腰腹前,一手微微背在身后,竟挺直着身子,一步一步踏上了台阶。
他人高马大,气势雄浑,像座大山般笼罩而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霎时吓坏了高禄仕,尤其,当高禄仕看到盘踞在他腰间的蟒头长鞭后,只立马往后退了半步,嘴里慌慌张张道“二二殿下,您这是要作甚,您您莫要再上前,你若再上前,便是要谋逆了”
高禄仕话音一落,元帝宝座暗处的暗卫竟然悉数涌出,拔刀而向
整个殿堂顿时一片骚乱,男子席位上大部分人都慌忙起了身,女子席位有人惊呼,有人惊吓得掩面而泣。
只纷纷以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要发生天大的变故。
二皇子脚步却一直未停,他一步一步,直接走到十二级台阶上,这才缓缓停了下来,却是忽而眯着眼,朝着太子宝座看了去,他往太子方向扫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缓缓转身,转身之际,肩上的披肩袍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荡起,在高高的大殿上拂起一阵凌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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