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可一旦严肃起来,那也是有几分威风的。
蒲玲儿到底是个女孩子,虽然气焰十足,却压根没有半分力道,被卫禇这一握,如何都使用不出半分力道来,又被卫禇这个一喝,只气的张牙舞爪的冲着卫禇龇脸道:“你···你放开我,你这个狗奴才,我要杀了你,我要挖了你的眼珠子,躲了你这只贱蹄子去喂狗!”
又冲着那卫臻气急败坏道:“贱丫头,你这个下贱的货色,糟践的玩意儿,我···我要将你发卖了,发卖到秦楼楚馆任人糟践!”
蒲玲儿朝着卫禇跟卫臻又踢又嚷,却压根连衣袖都沾染不了分毫。
只气得将所有恶心的、威胁人的脏话全都骂了出来。
这些话,岂是能够从一个千金大小姐嘴里冒出来的。
尤是卫禇这么个大男人听了她这话,都惊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不多时,卫禇面色铁青,手指间的力道越发加大了,疼得蒲玲儿双眼泛红,快要疼哭了。
然而卫臻却丝毫不觉得惊讶,蒲玲儿父亲是个迂腐风流的书生,一个败落的世家门户,她自小被灌输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迂腐思想长大,大字不识几个不说,又被宠爱得无法无天,她的世界里,全是后宅内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卫臻前世便领过了的。
卫臻只笑眯眯的上前,一根一根掰开蒲玲儿的手指头,直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那只碗从她手中取了回来,只漫不经心的接着喝了一口粥,冲她道:“你想要吃,直接好好说便是,又不是不给,非得做出这幅趾高气昂的模样,哪个搭理你?”
说罢,又笑了笑道:“你瞧瞧,你都多大岁数了,竟然还欺负起我这个么小娃娃来,真是不害臊。”
说完,冲一边的卫禇道:“大哥哥,放开这位姐姐吧,反正咱们人多,她寡不敌众,既打不过咱们,又理亏在先,她再这般蛮横无理下去,横竖丢脸的人是她,又不是咱们?”
卫臻边说着,边捏着勺子,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尝着碗里的肉粥,喝得那叫一个香喷喷的。
卫禇用眼神告诫了蒲玲儿一番,这才冷不丁将人松开了。
蒲玲儿得了自由,只气得快要原地爆炸了,这时,卫臻慢悠悠的亲自重新盛了一碗肉粥递到了她的跟前,漫不经心抬眼看了她一眼,道:“给,吃吧?”
卫臻这举动认真,神色亦是十分真诚。
可是这话听在蒲玲儿耳朵里却是无比的刺耳。
蒲玲儿咬着牙关,恶狠狠地盯着卫臻,又盯着她手里的肉粥,不多时,面上带犹豫及狰狞,两种复杂的表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终究,片刻的示弱很快被多年以来的骄纵自大给打败,只见蒲玲儿用力的将卫臻手里的碗一掀,只盯着卫臻的双眼,伸手指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哼,我蒲玲儿记下你这张脸了,往后去了京城你识相的最好躲着本娘子走,不然···我永远都跟你没完,哼,咱们走着瞧!”
说完,胸中的火气依旧无法消散,只往身旁的丫鬟腿上踹了一脚,气急败坏的转身回了驿站。
肉粥洒落一地。
冬儿及杏丫头忙要去清理。
卫臻伸手拦住了,她亲自弯腰去捡那只碗,这碗倒是结实,在地上滚了几圈竟然没碎,不过——
“可惜这碗粥了,真是浪费。”
卫臻微微挑眉道。
拾起后,卫禇将碗从她手里接了过去,难得一脸严肃的看着卫臻道:“往后离这人远点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的人,跟咱们素来不是一路人。”
卫禇语气中带着丝丝训斥及说教,听在卫臻耳朵里却丝毫不觉得刺耳,反倒是有些暖心,尤其是想到方才卫禇的出手相助,只觉得格外的温暖,原来,她也是有人护的。
卫臻只一脸乖巧的冲卫禇道:“是,臻儿省得了,多谢大哥哥。”顿了顿,又吐了吐舌头道:“这碗粥可是她掀翻的,大哥哥可不许怪到我头上。”
卫禇往她脑袋上敲了两下。
卫臻努了努嘴。
其实她倒算是了解蒲玲儿的,她那样的人,你越是对她伏低做小,她便越发蹬鼻子上脸,想法子奚落欺凌你,反倒是你跟她对抗,她虽气得牙痒痒,却会高看你几分。
重来一次,她已尽力示好了,然而有些人,注定是天敌,无论身份上是否对立。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今晚不确定有没有二更,临时有点儿事儿,有的话可能也会很晚了,尽量吧,就不通知了,大家还是等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