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庆想要卫臻明儿个一早装可怜将辕文德那护卫引到偏僻之处, 然后待他落了单,卫庆在伺机报复, 这样幼稚又缺德的事情, 卫臻如何会同意, 不过,瞧那意思, 纵使卫臻不帮忙,卫庆那厮依然不会死心, 依然会寻旁的旁门左道去寻那个护卫的晦气,卫臻阻拦不住, 又不能去告状,想了想, 只得待明儿个一早碰到了再见机行事罢。
其实, 她如今的心思完全不在卫庆身上, 满满当当的都是屋子里那具半死不活的尸体, 对方受了那样严重的伤势,中毒不说, 如今又被人活生生的剔骨削肉,不知能不能挨得过去, 挨过便罢了, 挨不过,她该如何是好。
横竖她是尽力了的。
恰逢映虹见卫臻这两日受了惊,为了安抚她,是时时刻刻守在她跟前, 寸步不离,卫臻也寻不到空隙去里头查看。
到了傍晚时分,太阳开始下山后,在后山打理那些花卉花匠忽然来了,那个花匠是个聋哑婆子,绿蕊跟她比划了大半天没能比划出个结果,双灵出去了,没一会儿双灵进来冲卫臻道:“娘子,苏婆婆说她修剪花枝的那把剪子太钝了,后山的花草名贵,怕伤了花花草草,听闻娘子屋子里有把锋利的剪子,便想要借来一用。”
卫臻屋子里是有一把大剪子,她闲来无事也喜欢搬着那把大剪子跑到园子里装模作样的修剪花花草草,每每大娘子卫岚见了,总是一脸夸张的笑话她还没那把剪子重,笑话她小孩子干大人的事儿纯粹瞎忙活,这般想着,卫臻便冲双灵道:“不用借,直接将那把剪子送给苏婆婆罢,横竖那剪子太重了,我也搬不动。”
双灵领命而去,映虹在身后喊道:“知道那剪子放哪儿了吧?”
双灵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道:“晓得晓得,上回还是我收拾的,就放在里屋的小库房里头。”
说罢,转身绕进了侧厅的小耳房。
卫臻听了却是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急忙喊道:“等等。”
映虹转身一脸诧异的看着她,道:“怎么了,娘子。”
卫臻心中一急,顾不得映虹的招呼连忙抓着裙摆快步跟了过去。
却说双灵进了耳房,绕到里侧的小库房门口,走近一瞧,只瞧见冬儿背靠在小库房的门背上睡得正香,小嘴里哈喇子都流了一地,小脸上鼾声阵阵,双灵见了又气又好笑,赶忙蹲下伸着两根指头去捏冬儿的小鼻子,没一会儿冬儿喘不过气来一脸痛苦的挣扎醒了,一睁眼看到双灵,立马吓得啾地一下一跃而起,只伸开两只小短胳膊一脸慌张的挡在门口,冲双灵道:“双灵姐姐,你···你来这儿作甚?”
双灵瞪了冬儿一眼道:“我过来拿东西,好你个小妮子,怪道今儿个一整日不见人影,映虹姐姐都问了几遭,我还以为你跑哪里疯玩去了,没曾想你倒好,今儿跑主子眼皮子底下来躲懒来了,要是让映虹姐姐晓得了,看不剥了你的皮。”
说完,又冲她点了点下巴道:“拦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起开,娘子等着呢,我得进去拿东西。”
冬儿却如何都不让,只死命拦着,咬牙道:“你···你不准进。”
双灵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又朝门上瞧了瞧,忽然瞧见门上竟然上了一把小铜锁,双灵眼珠子转了转,直勾勾的盯着双灵道:“这间屋子不过是个小库房,堆砌的全是些个杂物,往日里都是敞开的,前儿个还没上锁了,怎么一日不见,一转身就将锁给锁上了。”说着,又微微眯着眼盯着冬儿,道:“如今,你竟然还巴巴守在这里,冬儿,你老实与我说,这库房里头究竟有何猫腻,是不是你又闯什么祸事儿了?”
冬儿抿着嘴,支支吾吾道:“我···我没。”
说完,见双灵不依不挠,只咬了咬牙,心一横道:“我···我不小心打碎了娘子屋子的那个插花的翠绿瓶子,我怕娘子责罚,便悄悄将瓶子碎片锁里头了,双灵姐姐,你···你不要对外声张,我···我怕娘子责罚!”
说完,还恰到好处的咬牙低下了头。
双灵听了只差点没跳起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冬儿道:“你说你,你打碎了娘子的东西,不去跟娘子坦白不说,如何能偷偷将东西藏了起来,这不是成心唬弄娘子么,亏得娘子往日里那样疼爱你,真真是白疼你了。”
说罢,将冬儿一扯,道:“还不赶紧将东西拿出来,去给娘子坦白认错,你诚心诚意的跟娘子认错,娘子必然不会责罚你的,相反,你这样诳骗娘子,娘子才会真的生气!”
说完扯着冬儿指着门口上的锁道:“还不赶紧将东西拿出来,现在,立刻,马上!”
冬儿却如何都不让,只可怜兮兮的求饶道:“双灵姐姐放我一马,我···我明儿一准去,今儿个映虹姐姐在,我···我不敢,待明儿个映虹姐姐不在时,我一准去,求你替我瞒了今日!”
两人正僵持间,卫臻忽然出现在二房门口,往门口中央一站,忽然出声道:“怎么,你们俩在这里磨蹭啥,东西找不着了么?”
双灵与冬儿被卫臻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