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在意识模糊间展露出的眼泪攻势,被男人按在怀里的黑发青年逐渐放软四肢,舒舒服服地放松了一回。
差点提前的发热期被aha的临时标记短暂压制,他闭眼靠在男人肩上,额发有些汗湿,只有手指还虚虚攥着对方衣角,似是倦极了,浑身散发着平日难见的慵懒。
甜腻花香四溢开来,认真替青年理好稍显凌乱的衣摆,钟弈先将沈裴抱进浴室简单擦了擦身,又换了新的床上用品,而后才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把人包了进去。
一番折腾下来,钟弈也没了再做其他事的心思,静静看着眼前安稳睡去的青年,他只觉得易感期的自己,忽然从凶神恶煞、可以吃掉一切猎物的狼,变成了乖巧安分、甚至还有点“护主”的大狗。
可他却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在此之前,若是有谁说自己会亲手帮谁去解决那种生理问题,他绝对会直接把对方打得抱头鼠窜;
但是现在,钟弈已经非常确定,他对沈裴的好感,绝不仅仅是教官学员、或者未来的上下级那么简单。
就好比现在,他瞧着青年微张的唇瓣,脑海里冒出的却只有亲亲。
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对方红润润的唇珠,钟弈低低笑开,克制住自己索求更多的,愈显熟练地把人拥进怀里“先收点利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时机成熟,他一定会分毫不落地要回本金。
许是因为长久被药物压制的有了一定程度的排解,沈裴这一晚睡得极沉,不仅没有做梦,醒来后更是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唯一难受的,大概就是他酸酸胀胀的眼皮,昨晚哭了太久,它红彤彤肿得老高,难免让沈裴显得有些滑稽。
只是生理反应,想起昨晚自己哭唧唧趴在男人肩头的丢脸样,他猛地把脸埋进枕头,似解释又似心理安慰地重复,只是生理反应而已。
还没吃到正菜就哭得崩了人设,这简直是他戏精生涯的最大滑铁卢。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丝丝缕缕缠绕在自己身边的aha信息素,确实能让某种体验的满意度拔高几个台阶。
我说这大清早的,您老就不能想点正经的事被识海里哔哔哔哔的屏蔽音吵得头疼,0049挥着小爪子抗议,还有,又被钟弈咬了一口,你打算怎么回学校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温暖的被窝让人提不起劲,沈裴懒洋洋道,先过完这周再说。
0049
很好,确实是它家宿主一贯的风格。
在被子里赖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床,沈裴换上整齐叠放在一边的干净衣物,又用浸了冷水的毛巾敷了好几次眼睛,总算把自己收拾得勉强能够见人。
钟弈的家只是两层联通的复式公寓,面积并没有别墅那样夸张,沈裴刚刚出了卧室下楼,就嗅到了空气中米饭煮熟的香味,还有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
临近初夏的阳光大片大片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听到有人下楼的动静,钟弈从厨房的玻璃门后探出半个身子“醒了”
脚步微顿,沈裴一眼就注意到了对方身上那件极显眼的衬衫。
他的衬衫。
约莫是碍于尺寸问题,男人没法把它穿在身上,只能像系披风似的,虚虚将两个袖子绕过脖子打了个结,其余布料则搭在背后。
关于易感期的事情已经暴露,钟弈也不再遮遮掩掩,见青年盯着自己不放,他毫无羞窘,反而还神色淡定地挑了挑眉“好看吗”
拒绝回答这个幼稚到极点的问题,黑发青年重新迈动脚步,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疏离“记得熨好再还我。”
只可惜他嗓音里独属于事后的哑实在难以遮掩,无论再怎么想装冷淡划清界限,听起来都毫无说服力。
“小没良心的,”早就猜到对方会是这种别扭的反应,钟弈将开关调成小火,又冲青年招了招手,“来。”
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黑发青年犹豫两秒,终还是看在男人昨晚帮过自己的份儿上,慢慢地挪了过去。
“明明是你占便宜,怎么搞得像是我能把你吃了似的”轻轻磕开一个煮熟后泡在热水里的鸡蛋,钟弈三下两下把壳剥净,然后又将那白嫩嫩的“瓤”举到青年脸前,“闭眼。”
按照网上搜来的古早偏方缓缓推着鸡蛋滚动,钟弈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青年另一边没得到照顾的红肿眼皮“新奇新奇,原来我们能把一票aha打哭的沈裴沈学霸居然是水做的,嗯”
本就对自己昨晚因一咬而失态的丢脸模样耿耿于怀,黑发青年耳根唰地晕开一抹绯红,凶巴巴睁开没被鸡蛋挡住的眼睛,却正好望进男人眸底漾开的得逞笑意。
“终于不装淡定了”指腹顺着青年浓密卷翘的睫毛稍稍下压,钟弈理直气壮地威胁,“快闭眼,否则扣你学分。”
混蛋。
仗势欺人的大混蛋。
心里还惦记着那个以第一名从学校毕业的约定,黑发青年只得老实听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