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但能让陛下主动进食,这便已经是御膳房努力了许久都没做到的奇事。
特别是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陛下明晃晃带着找茬的心思来,最后却连一个人也没打杀,这事若传出宫外,那些敢怒而不敢言的大人们,怕不是会激动得奔走相告涕泗横流。
暗暗感慨那群不靠谱的钦天监终于在陛下的婚事上准了一回,喜顺左手背后,默默示意其他宫人去做陛下可能会留宿的准备。
认真吃饭的沈裴却半点没有类似的顾虑,谁让他早早看过剧本,知道萧弋似乎很讨厌女人、更讨厌鱼水之欢。
尽管0049说起话来时常会有些不着调,可关于守活寡的总结,对方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果然,等沈裴吃饱喝足又漱过口后,找茬失败顺便还吃了点饭的皇帝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
瞧见这幕,暗暗松了口气的沈裴立刻轻提裙摆,学着记忆中的礼节盈盈一拜“恭送陛下。”
一码归一码,单以萧弋现在这种吃个饭都让人胃疼的狗脾气,若是同床共枕,对方指不定还有什么法子折腾自己。
身子骨弱且刚刚穿越,他真的急需一场深度睡眠好好休息。
然而,老话常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初来乍到的沈裴,到底还是低估了某人对细小情绪的感知、以及不定时发疯的神经程度。
没有任何交代、也无需任何借口,身着金绣红衣的男人倏地回身,笑眯眯地看向沈裴“恭送朕可没说要走。”
“更深露重,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故意的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三伏天哪来的更深露重啊喂
反倒是先前略显失望的春桃偷偷向沈裴递了个惊喜的眼神尽管陛下他确实如传闻一般深沉莫测,但虎毒不食子,在这深宫当中,还是要有个孩子傍身才算稳妥。
瞬间看透对方所想的沈裴
抱歉啊,硬件受限,他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
所幸萧弋身上那些奇怪的毛病并非伪装,一心认定沈裴是女人,他压根儿没有要对方伺候的意思,只自顾自地沐浴上了床。
鸦雀无声,负责布置寝殿的宫人鱼贯而出,指尖点向床边一方软塌,萧弋虚虚闭眼,懒洋洋道“离朕远点。”
“你就睡这儿。”
强忍闷热在里衣内缠了几圈布条的沈裴好个王八蛋。
没人看着就暴露本性啦有能耐你倒是装到底啊
“皇后委屈”迟迟没有等到身旁人回话,萧弋微微睁眼,“还是说,你更想睡朕的龙床”
你的龙床
那明明是我的睡榻才对。
默默在心里扎了几十次名为萧弋的小人,知道对方有病的沈裴扬起微笑“臣妾并未。”
随手抽掉头顶松松挽住发丝的白玉簪,眼皮发沉的青年偷偷打了个哈欠,相当自觉地背对着萧弋躺下。
登基以来头一次在这个名存实亡的后宫留宿,本就常年失眠的男人听着殿内清浅平缓的呼吸声,愈发觉得聒噪恼人。
凭什么凭什么除了他以外,每个人都能睡得安稳
尤其是对方身上那套明黄色的里衣,更让他想起许多不好的事。
日复一日的夜不能寐早已让他的眼底遍布血丝,白日里不显,这会儿在幽幽烛火的映衬下便显得格外骇人。
偏生躺在软榻上的青年还一无所觉,直到颈间感到一抹冰凉,他才迷迷糊糊地睁眼“陛下”
失了平常刻意维持的温柔女气,尚未睡醒的青年嗓音带了些哑,寂静深夜里,无端便合了某位暴君的耳缘。
扣住对方脖颈的大手蓦地一松,赤脚站在地上的皇帝身着红衣发丝披散,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冷眼瞧着面前人睡意朦胧眸中映水、却还要强打精神应付自己的困顿样儿,萧弋萦绕在心头的暴躁竟莫名其妙地消散许多。
慢条斯理地拽起沈裴的衣袖蹭了蹭刚刚掐过对方脖颈的指腹,他挑挑眉,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着瞎话“很好,看来皇后也没睡着。”
“既如此,那便起身陪朕说会儿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沈裴我睡着了
萧弋可你现在醒着。
0049捶地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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