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腰带上,幻波托腮趴在边缘,没有实体,朦朦胧胧的,曲悦依然看得出它在冥思苦想。
曲悦旋即明白它在想什么,才发现自己先前过于紧张,竟忘记叮嘱它。
后怕出一身冷汗,幸好过来了。
她传音道“幻波前辈,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稍后您控水淹神都之时,制造银河倾泻的场景即可,千万不要吟诗唱歌啊。”
幻波正在想诗歌。
它自负才华横溢,从来都是临场发挥的,此次不同,它要扮演神,必须慎重。
它不满“神难道不会诗歌不是说音乐是人与神沟通的桥梁吗”
曲悦讪讪“咱们这是降神罚,不用沟通。”
她倒不怕神罚时出现奇怪的声音会穿帮,是怕给神都天人的日后带来什么奇怪的影响。
好说歹说半天,终于说服了幻波。
幻波委屈“我的诗歌白琢磨了。”
曲悦怕它稍后心有不甘,只能硬着头皮“怎么会,您可以现在唱给我听。”
唱过一遍的,幻波通常不会再唱第二遍。
“那好。”难得曲悦主动要求它唱歌,幻波的颓废一扫而空,献宝似的唱起来
雨来时天暗
风来时树颤
我来时啊你心安
你问我是谁
我是你爸爸
胆敢不听话
赏一顿天罚
看你怕不怕
呦呦呦怕不怕
唱完后幻波双眸熠熠生辉“怎么样”
曲悦竖起大拇指“棒极了。”
“造好了。”
婚礼当天的正午,九荒终于完工了,将手里的巨型消灵箭举起来给曲悦欣赏,“太赶,造的有些粗糙,勉强能用。”
曲悦伸手摸了摸“问问你师父,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九荒取出与雪里鸿联系的木头“师父,开始吧”
“你不是说你力量可能不够”
此一时彼一时,有六娘在身边,他充满信心“应该没问题。”
“我来射吧。”曲悦伸出手。
“好。”九荒虽担心她的身体,不想她劳累,可见她颇有兴致,便没有拒绝。将箭交给她,自己则将戴上那两只手套。
曲悦从镯子里取出块儿万象泥,泥变成弓的模样。
嗖
箭飞出,正中雪里鸿的标记处。
嗡嗡几声波浪状的声音传入耳中,外层气墙果然出现一个缺口,而九荒已似流火飞了过去,掌心蓄力,一拳打在标记上
嘭,拳下的“蛋壳”出现裂纹,随后崩碎了一块儿。
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内部传来,险些将九荒吸入其中。
曲悦远远窥探着,忙催促“幻波前辈”
幻波操控着耳坠,顺着吸力从这个洞内进入,它融入海水中,搅动着海水不断膨胀。
最终将这个容器炸开
神殿守护与天武族族长的婚礼,排场自不用说,整个神都的天人几乎都来到了神殿外的大广场上,等着观礼。
同时人群中的天武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族长和寒露大人都不见了,两人这是婚礼前,先去培养感情了”
“还称呼大人,该喊夫人了呢。”
宗芯推了邢谚一把“表哥,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邢谚回过神,摇摇头。
他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正欲说话时,脚下陡然一阵摇晃,地面灵石层层龟裂“怎么回事”
天武众人都不知,眼下地面塌陷,刚要飞起来,却陷入更大的震惊中。
上空那颗巨大的“眼”,摇摇欲坠
“都散开”
“快看天上”
只见海水在极高空上奔腾横流,铺平了整个神都。
光被挡住,海底水幕上,仿佛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出一幕幕影像来。
那些影像残破不堪,神都天人却能分辨的出来,是他们的先祖
曲悦之所以提议打破这个乾坤定大水缸,也有这个原因,海底有个神庙,神庙上描绘着多种壁画,正是天人族先祖之物。
“这难道是神罚”
雪里鸿所在的水晶宫受保护法阵影响,并未被波及的太厉害,只有轻微的摇晃感。
雪里鸿收了工具刀站起身,来到宗权面前,摸出解药来,放在他鼻下绕了绕。
宗权没有反应。
因他衣裳都被汗水浸湿透了,雪里鸿嫌弃的很,抱着手臂,只用鞋子尖踢了踢他“醒醒,快醒醒。”
连续踢了好几脚,宗权才似溺水之人猛地上岸,骤然深呼吸几口,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后,双眼仍是迷离的,隔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几丝清明。
随后便是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猛地抬头看向雪里鸿。
雪里鸿不吭声,稍稍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