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尴尬,“这次是几家之间的聚会。”
意思就是,和你还有沈赦关系不大。
但你们也都得去。
阮甜见过两回沈家的老太爷,一次是她刚被接回来的那天,再有一次就是她和沈赦结婚那天。
“阮小姐,周先生很少会命令您做些什么事,想必您也了解他的脾气。”
阮甜她不了解。
她这个爹,醉心于事业,不常出现在家。
有种天生的上位者不容拒绝的脾性。
“我不去。”
“沈老爷子时日无多,是他想见见您。”助理早就料到阮甜会拒绝,说了实话。
在阮甜的记忆中,沈老爷子是个不错的人。
给过她糖吃,还叫自己的孙子对她好点。
乍一听老人家时日无多,她真心有些难受。
阮甜思考了一会儿,明确答复“我说了不去。”
阮甜依然不打算去。
不过到了下午,沈老爷子亲自给她打了电话,说好久不曾见过,请她今晚务必要来。
阮甜能板着脸应付助理,却没法狠下心去拒绝时日无多的老人家。
傍晚,她掐着点到了沈家的老宅。
秦遇和周小乔在院子花房里聊天。
隔得太远,听不清声音,但能看清周小乔的脸。
秦遇笑脸吟吟的叫了声,“小乔妹妹。”
周小乔有些怕他,秦遇的眼睛里像长了钩子,能把人心底的那点小九九全都给钩出来。
她勉力一笑,“秦遇哥哥。”
秦遇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花房里的玫瑰花,说话的腔调也懒懒散散的,“你叫我一声哥哥,我也愿意把你当成妹妹。”
顿了顿,他轻嗤的笑了声,“不过,小乔就不要总欺负你妹妹了。”
周小乔心里一沉,脸色迅速白了下去,她咬着下唇,说“我我我没有。”
秦遇不甚在意的折了一枝玫瑰,不耐烦的打断她,“别哭了,没有用。”
他笑着用玫瑰枝头拍了拍周小乔的脸,“听话点,知道吗”
短短六个字,并不温和,每一个字,都像藏着锋利的剑刃,齐齐对准了她。
周小乔红着眼看着秦遇大步离开,掌心被自己掐出了血,也毫无知觉。
阮甜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进门时,秦遇好死不死挡在她跟前。
秦遇还是那个德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前夫家串门”
张口闭口就是你前夫。
就问你烦不烦烦不烦
阮甜表情麻木,“我错了,我不该误认为你喜欢我。”
秦遇“”
阮甜神色正经,“你这么关心我前夫,我看你是喜欢他才对。”
她不惧秦遇杀人的眼光,接着说“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嘴炮一时爽。
一直嘴炮一直爽。
秦遇被她气笑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你的债主。”
阮甜还欠他几千万的违约金。
识时务者为俊杰,阮甜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装了半个小时的哑巴,阮甜被沈老太爷单独叫进来了书房。
进去之后,阮甜看见沈赦也在。
他的身躯似乎清瘦了点。
阮甜只看了一眼,立马低下脑袋。
沈老太爷将她叫到跟前,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等止住声才有力气同她说话,“阮甜,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你。”
唉,说什么大实话呢。
还怪难为情。
阮甜抬起脸,半点余光都没分给身侧的男人,她说“都是我愿意的。”
沈老太爷又说“你们离婚的事,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沈赦这个混账又亏待了你,是我没有教好孙子。”
阮甜低着小脑袋乖乖听着。
“我知道你这孩子是喜欢沈”
卧槽。
这她可就不能忍了。
阮甜立马抬起头,“不不不,沈爷爷,我早就不喜欢沈赦了,您千万别误会,结婚离婚都是我自愿的。”
沈老太爷的话卡在半空,没法再接着说下去。
沈赦脸色难看,用力咬合的咬肌,控制不住在发抖的手指,始终都握紧的拳头,挺直僵硬的背脊,还有后脑一阵阵的刺痛,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
缓和半晌,沈老太爷说“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就尽管告诉我,若是想复婚,我也同意,沈赦也不会有意见。”
当着长辈的面,阮甜也不好说那种你们给我点钱就够了之类的话。
像个叫花子,不体面。
她说“不用补偿,沈爷爷我过的很好,这场婚姻是一场错误,现在错误被完美解决,我已经没有烦恼了。”
话说到这种地步。
沈老太爷也有心无力,想帮帮孙子都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