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很久都找不到他人。
阮甜担心他,穿着透明雨衣也跟着下去找他。
三个小时后,她才发现沈赦的踪影。
他滚下了山。
阮甜咬了咬牙,护着自己的脸,滚了下去。
大雨还没停,她浑身都湿漉漉的,在一块大石头前找到了沈赦,他的后脑勺在流血,阮甜用手捂着他的伤口,拍了拍他的脸,他似乎是昏了过去。
阮甜将昏迷了的他背到了附近的山洞里,帮他包扎好伤口后,又给他喂了点水。
那时候,她吓坏了。
怕沈赦再也醒不过来,她祈祷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赶紧停下来,希望老师们能赶紧找到他们。
阮甜和沈赦在山洞里待了一天,他还在昏迷,中途有睁开过眼睛,意识好像还不是很清醒。
因为沈赦抱住了她,双手揽着她的腰,用下巴蹭了蹭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沉沉落在她的耳后,他虚弱的说“你真好。”
阮甜呆滞僵硬。
她咽了咽喉咙,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赦似乎是认出了她,又好像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他点点头,“我知道。”
然后,男孩俯身贴近她的脸,泛凉的薄唇轻轻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撬开了她的唇齿,吻了她。
阮甜的脸红的不成样子,手足无措。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了沈赦在她耳边说“长大后,我娶你好不好”
等到第三天,他们才被人发现。
听说是周小乔最先找到的人。
阮甜发了一场高烧,小腿还摔坏了,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她每个星期都有给沈赦写信。
“出院想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我的烧退了,好高兴。”
“沈赦同学,祝你天天开心。”
“我想好了,等我二十岁,我就要马上嫁给你。”
那些信,从未有过回音。
等到阮甜再次出院,沈赦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冷淡淡,对她疏离客气。
他好像忘记了那一段故事。
忘记了他说过的话。
忘了他亲过她。
忘了说要娶她。
高考前夕,沈赦好笑的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她,双手插兜,丧失了足够的耐心,“你喜欢我,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
她的喜欢,一文不值,戛然而止。
她的心不是心,可以任由他践踏。
沈赦眼中的她比尘埃都不如。
也许那时意识不清的她,只是说句玩笑话,又或是一个游戏,看她可怜才亲了亲她。
只有她一个人当了真。
沈赦的手用力攥紧了这一沓信件,他用力咬合着唇齿,“是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阮甜板着面瘫脸,轻飘飘的打发他,“忘记了。”
沈赦好像在生气。
阮甜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她在想,果然,他之前一个字都没有看。
阮甜以为沈赦是讨厌她的,厌恶她跟个苍蝇似的跟着他,像个茧一样缠着他。
结婚时,厌恶就成了恨。
一夜情的第二天清早,她躺在床上,看着男人穿好自己的衣服,嘲弄的、奚落的眼神打量着她,一字不发的,抽出钱包里的所有现金,放在了床头。
生活不易,阮甜叹气。
她郑重的和沈赦道了歉,“对不起,我不该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阮甜感觉,她说完这句话,沈赦似乎更生气了。
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的,他在抖。
阴沉的脸,发红的眼睛,紧绷着的五官,用力咬紧的牙齿,手上好像都使不上力气,纸张在他手里不断的抖。
阮甜寻思着,这人怕不是得了震颤。
为了不刺激一个病人,阮甜觉得自己应该要用一种诚恳的语气来道歉,而不是这种你妈死了的语气。
她望着沈赦的眼睛,认真严肃,她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了。”
阮甜觉得,沈赦都快站不稳了。
看他身上衣服都没换,昨晚应该是一夜没睡,这会儿站不稳也算正常。
阮甜从他身上看出了疲惫,面色煞白的他,此时像个得了绝症的病人。
他深吸了口气,好长时间都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被堵住,嗓子被利刃划过般的疼。
阮甜小心翼翼的将他手里的信给拿到了自己手中,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将这些信都给撕了。
“这样,你还满意吗”
沈赦的脸白的不像个样子,他微弯着腰,呼吸不稳,靠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他望着地上的碎屑,眼睛红的像是要流出血来。
“你没错,是我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