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早已喧嚷街巷,日轮当午,屋内却仍窗帘紧闭,狼藉一地。
还算宽敞的床上紧拥着两人,高壮的那个把白细的那个压在身下睡得死沉,不知日久,直到时钟又走了几圈,才抬起昏重的眼皮,望向那个不知何时醒来的枕边人,懒懒地问“看够了吗”
祝微星的确默默地盯了姜翼半晌,对方问这一句时的神情口气恍惚间像将他带回了两人的初见。那天姜翼就是站在这间房间,问对面放不下百叶窗帘干着急的自己,问了句“看够了没有”。
那是祝微星有记忆以来,两人说得第一句话。
没得祝微星回答,姜翼又追问“瞪着我不说话,忽然不认识我了”
祝微星瞧着他,须臾竟道“是有点”
姜翼眸色一闪,又阴沉沉笑开,朝祝微星更近的凑来“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我们俩还不够熟是吧需不需要再熟一遍”
祝微星的脸被他的唇贴着缓缓摩挲亲昵,本来就拆了散在那里的身体更是要被他再次压个稀碎,尤其腰以下彻底要没知觉。
祝微星忍不住轻吟一声,竟放了软话“我饿了,想喝粥。”
姜翼抬起头,嘲讽“睡前要吃,睡醒又要吃,你是有了还是要变猪了”
边说边一手去摸他小腹,一手去掐祝微星的脸,把他的两腮和嘴巴挤得微微嘟起更方便啄咬亲吻。
这个土匪要真只是动手动嘴也倒算了,偏偏别的地方也有越来越热情旺盛的趋势,感觉到昨夜让他深受其害的地方又有作怪的风险,祝微星立时变了表情,挪着已不是自己的膝盖去把不安分的人顶开,小声道“真的想吃”
姜翼像最受不了他这幅表情这种声音对付自己,翻着白眼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以平复生理心理,半晌才不甘不愿的掀开被子跳下床去。
见这人就这么大摇大摆露着一身腱子肉去衣橱找干净衣服穿,祝微星急忙别开视线,只在人转身时,才轻轻略过他下腹处。
光天化日,把那纹身看得更清晰了。
姜翼却误把祝微星的闪躲当做是不好意思,到底没真逼人,警告他一句乖乖待着等自己后,才简单打理着就出了门。
祝微星默默望着姜翼神清气爽离开的背影,须臾,垂下了眼。
姜翼没买流动市场的现成粥,他竟也有嫌弃那里不干净的一天,而是没管沿途诡异的打量目光,直接去粮油店扛了一斤大米回家,想亲自给祝微星做顿养肠胃的。
谁知打开门却见房间内一派齐整,连床上的被子都叠得方正,那么个大活人则没了踪影。
姜翼瞬间收了脸上的兴冲冲,反手丢下米,看了眼窗帘紧闭的对面,表情冷冷下沉。
祝微星撑着酸痛的身体勉强给那人整理了卧室后返家,正坐在书桌前发呆,忽然听见对窗传来一声巨响像有人暴怒之下砸了很多东西,骇得祝微星猛然回神。
他又听那头一连串后续踢踹砸门远离的动静,直到脚步远去,6407彻底安静下来后,祝微星才缓缓拉开桌下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只旧手机。
这是他当初在祝家天花板上的暗格里发现的东西,当初只粗略翻看了一些,祝微星觉得里面应该还有些有用的内容,便想再翻看一下,发现又一次没了电。
祝微星起身,忍下牵拉到某些肌肉的针扎感,勉力挺起背脊,维持着往日模样慢慢往渔舟街去了。
担心被焦婶看出异样,他只远远看了看牛奶摊,确认生意一如往常后抬步进了一边的汽修店。
久未见面的土匪军团今天只阿盆和管晓良在,后者见了他立时跳起,恭敬的问他有何贵干。
祝微星忽略他的调笑和做作,说“想请你帮个忙。”
不等他继续,管晓良抢白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来意,不就是为老姜下礼拜的那事找个帮手嘛。”
祝微星疑惑,又一想似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想否认,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的犹豫被管晓良看在眼里权当是羞赧,挥手让他别不好意思。
“虽然姜翼最讨厌过那一天,每年也都不让我们操办,但如果由你来,他心里肯定偷着乐。哎哎,我说这话可不是要你带上我们的意思,但你如果实在客气,硬要邀请,我们当然愿意帮忙。”管晓良得意道,满脸都是想看那天姜翼敢怒不敢言的吃瘪表情。
祝微星却没接他话,反而疑惑的问“姜翼那天从来不过吗”他其实没有忘,在o省登记时,见到姜翼的身份证起,祝微星就把即将到来的那一天记在了心里。
阿盆比管晓良在人情世故上多少要明睿,他像看出祝微星的心情不算明媚,推开紫毛道“你别理他放屁,你们俩的事随你们自己,先说你今天来的事就好”
祝微星顿了几秒,拿出自己那手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