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星又道, 语气比之前严肃几分“若排除门锁本身和学生门卡问题。我建议学校查一查备留在管理处的另一张门卡。会否出现疏漏,被有心人钻空子取走,大肆破坏还嫁祸于人”
说这话时, 祝微星一一扫过在场的围观学生, 包括塑料三人组。目光深重, 气势迫人,在他探究的眼神里, 好几个和他对视的局外人都莫名紧张, 抵不住转开视线。
这件事特别简单,特别白痴。如果不是他和三人组关系太塑料, 应该一开始就一致对外, 或许已经把搞鬼的抓出来了。贵重的乐器没丢失也没损伤,只破坏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 一副泄愤报复的陷害样子, 针对性太强。就是不知是冲着三人组来,还是冲着他祝微星。
说完, 祝微星收了手机。
“来龙去脉就是这样, 老师已经去找阿姨求证,稍后会到。”祝微星前来就是想看看谁在捣鬼,本怀疑三人组自导自演,亲眼见他们真情实感,顿觉几人智商演技不像参与其中。
他这派任眼前人跳脚发疯,自己把控全程, 一副沉稳骄矜的模样简直把三人组激得吐血。若换成过去攀高踩低的祝靓靓,哪敢给他们这种脸色瞧,现在这个脑子坏了的祝微星比以前的势利小人胆子大多了。
就算证明事情不是此人所为,三人组仍觉胸口憋气, 把他们给的卡随便交给清洁工人,摘干净自己还摆一脸假正经,论可恶程度,与破坏琴房的不相上下。
刺刺尤为上头“你以为这样就不干你事了卡经了你的手,不管过程如何,就这结果,你敢保证全无你无关”
这话就是不讲理纯找茬了,若自己没事前留一手,这口锅十成十要扣祝微星头上。不过时间赶得那么巧,正好他上楼再离开,琴房就遭祸了,自觉树敌不少的祝微星的确不能百分百保证这事不是因自己而起。
见他不答,刺刺又得寸进尺“在没找到犯人前,你别想彻底置身事外,总要给个交待,不然说不过去。”
“你想要什么交待”他如此胡搅蛮缠,祝微星有些好奇他目的。
“道歉”李励开口,故作大度,“谱子钱不用你赔,也知道你家老弱病残一堆,只蹭别人,自己不掏半个子儿。不为难你,但好歹要当面道个歉。”
“凭什么都说了祝微星琴房门都没进,为什么要道歉你们不信他话也要等老师查个水落石出再看吧。就算要道歉,也该是你们来,乱扣帽子冤枉人”辛蔓蔓看不下去又说了公道话。
刺刺一听,表情更黑。
眼见他要将攻击矛头重新对上班长,祝微星忽然伸出手:“谱子给我看看。”
塑料三人组狐疑“你想干嘛”
祝微星坚持“给我。”
他说的慢,但咬字渐重,莫名像命令。
更莫名的是,三人组互瞧一眼,一人还真去了。
阿薛捡了几张最破的回来,一副“我倒要看看你瞎搞什么”的模样,交到祝微星手里。
祝微星方才一瞥就觉眼熟,现下细看,果真是动物狂欢节组曲谱。
更巧,是青年女钢琴家洪籽薰音乐会版。
“有笔吗”祝微星问辛蔓蔓。
辛蔓蔓一愣,先让祝微星小心的靠墙站稳,从包里找来笔给他。
见祝微星直接就往谱上写,阿薛着急“哎哎哎”
祝微星甩甩抹布一样的纸“写不得要拿回去珍藏”
阿薛语塞,总觉今晚这人气势好强,硬把他们压了几头。
没等着下文,祝微星不理他,借着墙面唰唰落笔。
辛蔓蔓在旁瞧了一会儿,眼睛渐渐睁大。片刻,凑近小声问“你背过这谱”
祝微星说“下午陆小爱把电子文档传给我看过。”
辛蔓蔓“校演奏会要用的”
祝微星点头。
辛蔓蔓皱眉“那谱是我和小爱一起找人扒的,我们一组。我今晚要用的琴房就是她给我占的。但这电子档里只有水族馆和鸟舍两组曲子。”并没有祝微星现在在默写的。
动物狂欢节是部由十四首短曲集合而成的套曲,虽每首就两分钟,但合成一本谱却有百来页厚。李励那组在练习时辛蔓蔓围观过,他们备选了六首作校演奏会参考,与自己不重叠,陆小爱的文档里也没有。
祝微星仍是点头“看了那两首,让我记起了另外几首。”
这也行辛蔓蔓又惊讶“你恢复记忆了”
“平时会闪回一部分技能和理论方面的知识,多是碎片式。这套曲比较幸运,似乎记完整了,我想尝试下。”
祝微星说着笔下不停,那种流畅的速度仿佛根本不用思考,哪里只是尝试下的水平。最强的是,他默写的不止是管乐部分,他写的是总谱,连弦乐的,甚至钢琴的也一起默出来了。且洪籽薰这版最难点在她每组中间插了二十秒的自改编协奏曲,弦乐五部双琴,半有调半无调一起,节奏又快又急。背一组他们都得练一个月,别说十四组,根本荒唐。
辛蔓蔓表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