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人听完他接的电话,脸上都露出讽刺,仿佛在说“看你怎么办”、“你小子再死撑”、“快求我们”、“求了我们也不一定理你”。
其实土匪少年们能停车下地就表示他们骨子里不是真冷漠到见死不救的人,不过是看不惯扫把星以前牛皮糖现在又装模作样,想判断他是否肚里有小算盘,也想看他出个丑服个软,再采取行动帮助罢了。
祝微星却淡淡扫他们一眼,没管远处姜翼,将视线落到郑照文脸上,略带犹豫。
不等他开口,郑照文主动邀请“带你去学校也可以,反正顺路。”
赖洋立马嘲笑他“就你那破车技,车把都握不稳,别到后头一车两命,前面可有个高架口,四个道车流混冲,至少两个交警。”
郑照文迟疑了。
管晓良趁势撺掇赖洋“那不然你带,你车后头正好有座。”
“凭什么”赖洋炸毛,“我又没信耶稣,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回捡,也没见人家求着我们救,那么积极犯贱啊,你先跑过来你自己怎么不带”
“你不信耶稣,难道我就信佛祖”管晓良也笑。
“那你还让我上赶着做烂好人。”
“你不做好人你杵这儿干什么”
一时间闹哄哄一片,郑照文的好心提议倒让祝微星成了一包人人嫌弃的垃圾被推来阻去,谁接手就好像丢了大脸,场面尴尬。
祝微星不带表情的听了一会儿,气已慢慢喘匀,不等这些小青年继续排挤,他站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去学校,不必麻烦你们。”祝微星捡起地上东西,语气仍然礼貌。
可他的独立坚强没维持多久,刚走几步,脚下一软就往前栽去。
姜翼一人一车从刚才起就停那儿没动,祝微星栽得方位巧,就向着他去。
可不等其他人寻思点什么,一辆小金杯以更快的速度朝这里驶来。正和祝微星的动线重叠。眼看车到近前即将撞上人,祝微星还丝毫不觉,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横向探来,勾着人的腰将他硬生生定在远地,堪堪擦过危险。
那一下是真险,祝微星的脸都能感觉到车流划过带起的锋利剐蹭,若真碰上不敢想象。后背摔进一张宽大的怀抱里,祝微星眼前一阵阵发黑,待能看清些东西,他惊魂未定的回头,对上的就是一张罗刹脸。
姜翼骂他“你是瞎的找死”
说完又去瞪呆呆站那儿的三人,仿佛在看一群废物。
那三人也被吓到了,扫把星再耍心机也不至于拿命去玩,这是真身体难受,而他们刚才如此苛待一个老弱病残,有点掉价了,不符合他们自认的猛男价值观。
管晓良和赖洋刚想勉强应下带人任务,忽一个重重的黑影砸过来,被管晓良接个正着。抱住一看发现是一只长条黑箱,管晓良去看赖洋和郑照文,见这俩怀里也没空,分别被填充了一袋衣服和一只背包。
祝微星有点愣的望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又去看把他东西平分后走到赖洋车边的姜翼。
不等开口,赖洋已迅速领会精神,跳车,换姜翼潇洒的跨坐上去。
姿态是摆出来了,姜翼却没开口邀请人的意思,只屈尊降贵的等着祝微星自己滚过来。姜翼这人耐心差,尤其讨厌别人拖拉磨叽,他心里只给祝微星两分钟犹豫扭捏,对方若不识抬举瞻前顾后自找苦吃,他也没心情无怨无悔做好人。
不过想归想,姜翼叉在口袋里的手已经摸到了烟上,有意在这儿抽一根先。
谁知烟还没掏出来,前面的人已摇摆靠近,直接落座在姜翼身后,特别利落,特别爽快,也特别突然。
屁股下的山地车微微一震,连带着也震了下姜翼的神经,捏着烟的手没拿稳,差点给掉了。
周围表情微窘的几个马上显出一脸“你看你看,果然如此”“我就知道这小子打什么龌龊算盘”的轻慢神情。
祝微星内心却光明正大得很,他非常不想与这些人产生交集以免误会,尤其是姜翼。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解决当下困难最重要,至于谁当临时司机,完全无所谓的祝微星为什么要浪费这种顾虑的时间。
在赖洋一连串的“啧啧啧啧”中,姜翼已经果断把烟塞回,一蹬脚踏掠了出去。
祝微星没有坐人后座的经验,突如其来的速度差点把他甩飞,他还没找着可供扶手的地方,情急之下只能一把环住了骑车人的腰,也就是传闻中“爱的把手”的敏感部位。要不是那薄薄的t恤下透出了阵阵热意,祝微星还以为自己抓住了石头,掌下的肌肉过于坚实,但又带着鲜活的蓬勃,随着姜翼骑车时腰腹的带动一鼓一鼓。
祝微星吓了一跳,赶忙挪开手,想换到座椅那里抓握,然那处离骑车人的屁股更近,祝微星才触上就觉不妥,只能再挪地方。结果手彷徨地转了一圈还是无依无靠,偏巧这时山地车过小坑,险些又把他颠下来,祝微星只能失力揪住了姜翼t恤的下摆。
“喂”骑车人侧头不耐,“我衣服都被你扯大了一号。”
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