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诡谲(1 / 3)

“怎么回事,可是李安安算计了玉暇”沈玉昀脸色突变,急急问道。

沈玉昀心中揪做一团,玉白的手指不安得揪着帕子,心情复杂至极。李安安再怎么作威作福,也不会欺负到玉暇身上吧

“不是,是二小姐她”檀月眼神复杂,内心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该怎么告诉公子,二小姐并不如平时表现得那般天真烂漫,而是一直都嫉妒公子,仇视公子。

“玉暇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母亲他们定不会放任玉暇被人欺负的。”沈玉昀站起身子,来回走动,他一边焦急地询问檀月,一边在脑海中思考,如果他是李安安,究竟会如何对付玉暇。

檀月心一横,看公子的样子明显是对二小姐还念着手足之情,若是这样,以后遇上二小姐岂不是要吃大亏不行,一定要斩断公子这最后一点念想

“檀心被二小姐调走后,因着男女有别,二少爷这边也不会主动带我去找檀心,所以我与他联系渐少,直到一个月前,大小姐成年之喜,侯府庆贺,欢作一团,宴席上,我遍寻不着檀心,便悄悄离开,去二小姐的院子里寻他。”

檀月神色中渐渐透出凝重,眼里尽是惊恐,他回想起那日所见,心里害怕的不行,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哆嗦着嘴唇,一个劲儿的开始啜泣。

沈玉昀脸色亦是变得难看,他快步走到檀月身边,轻轻将人揽住,柔声安抚,“没事的,檀月你别怕,我们已经没有在侯府了,不用害怕”

檀月这番表现,让沈玉昀越发疑惑重重。侯府的大小姐乃是二房那边的长女,名为沈玉晰,只比沈玉昀年长几月,为人沉默寡言,呆板无趣,但没有人因此看轻她,只因她做的一手锦绣文章,就是当今圣上也曾夸赞“蕙质兰心锦绣才华,文胆墨心不逊男儿”。

正是因为这一句话,母亲事事要他与沈玉晰比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较真,绝不能堕了侯府嫡出的面子

他活得压抑,直到太后寿宴,一舞惊天人,得了太后夸赞,才慢慢喘过气来。

沈玉晰成年,虽是家宴,但也一定极其隆重,檀心乃是侯府一等小侍,没有理由是绝不会无辜缺席,而不去伺候。

所以思来想去,只能是告病亦或是有事脱不开身

“我去了二小姐那边的下人院子,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惨叫连连,一声比一声凄厉,而那声音分明是檀心”檀月红着眼,手里拿着绣帕,抖着手颤颤巍巍。

“有人对他用刑”沈玉昀一把抓住檀月的手,担忧道。

檀月点点头,缓缓道来,“我听见檀月的声音,越想越担心,顾不得许多,冲进他的院子,一进去就看见沈重坐在檀心床边,手里还捏着一根细细银针。”

沈重沈重倾心檀心已久,他身在局外,看得明白,两人绝对是真心相爱,沈重怎么会舍得伤害檀心

“我的突然闯进,让他们两个人都吃了一惊,看见是我,才舒了一口气,一番逼问之下,我才知道,二小姐嫉妒公子样样出色,心中早就不忿,李安安还未出手,她便急急来寻麻烦,调走檀心之后,斥责打骂都是常事,更严重的就是使用渡针之刑”

“你说什么”沈玉昀惊得一下站起,吓得花容失色,望着门口喃喃自语,不可置信道,“渡针玉暇不过是个十岁闺中女子,如何会有如此狠辣的手段她怎么知道渡针之刑的又是谁给她找的行刑之人”

渡针之刑起源刑部刑罚,后被引入内宅争斗,刑讯问话。

行刑之人以牛毛小针刺入受刑人体内五十个经外奇穴,沿周身脉络行进,虽然不会致命,但是却疼痛异常,犹如百蚁撕咬,痛不欲生此法要求极高,不仅要求行刑之人熟知人体经脉穴位分布,还要求行刑之人手法稳妥,不轻不重,不然稍不留神,便会要了人性命

当今天子登基之后,因为此法太过阴损,便下令废止,沈玉暇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檀月摇头,他也不知,檀心只告诉他,自他被调到二小姐身边,便日日被打骂折辱,直到有一日,二小姐身边突然来了一个嬷嬷,深得小姐信任,而渡针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檀心一开始还瞒着沈重,可他情况越来越不好,身上大伤小伤不断,沈重又在侯府多年,哪能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轻轻动用了一点人脉,便清楚了事情始末。

二小姐是主,沈重是仆,无法找人讨要公道,便只能暗中寻找名医,为檀心引针。沈重也学习了一些,那日我正好装上他为檀心取针,两人这才将事情告知我。

我本欲找二少爷做主,把檀心调回来,可檀心告诉我,二小姐是少爷的亲妹妹,两人一母同胞,感情深厚,他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奴才,如何能比得上二小姐的声誉重要就算被调了回去,我们身在侯府,二小姐依旧是天,我们反抗不得,只会让二小姐越来越厌恶自己,折磨自己”

沈玉昀跌坐在榻上,浑身发软,心口一抽一抽的疼,记忆中的沈玉暇天真可爱,总是会追在他的身后,甜甜地叫他哥哥,她会在他读书的时候找他玩,她会在别人诋毁他时,气呼呼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