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锤落地。
就在男人优雅的从地上拾起黄金锤的一刹,还没等他触碰到锤柄,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肩上,“咔嚓”一声,将他的整只胳膊卸下。温然猛地从刚才玄妙的状态下惊醒,指尖的白焰一闪而逝,快得让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绿发男人的全部注意都集中在了身后来人上,一向温和而无波澜的面容突然变得有点苍白“尊。”
尊面无表情,但温然就是有种诡异的直觉,他似乎前所未有的生气。尽管收敛着情绪,举手投足间,某种气势仍然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本尊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没想到这里就如此热闹。”尊手一扬,出手就将他甩出了十几米远,看也没多看一眼,将她从地上托起。
那一眼,她也分辨不出尊是什么情绪。
她还沉浸在不敢置信的震惊之中,有点呆呆的抚摸着自己的指尖,想再一次用出刚才那细小的力量,似乎是没到生死关头的危机时分,再也找不到感觉,还是无法确定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
她不会真的是白焰吧
绿发男人已经被尊无形中震伤,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自尊出现,周围的花草树木,无不蜷曲枝叶,那些像是有生命的藤蔓也像是遇到了害怕的东西,纷纷缩回。一时间,这片森林又恢复到她刚来的美丽模样。
“尊遗迹向来与您井水不犯河水,您这是何意”男人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警惕。
消失多年的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尊和这个女人难道认识
他冷冷一笑“本尊的人也是你们能惦记的”
绿发男人大惊,脸上一片死白“尊”
她怎么会是尊的人尊怎么会和一个人类女孩
该死。
他竟然犯了尊的大忌。
接下来是什么场面,处于愣神状态下的温然已经无所察觉了,等她回过神来,周围的土地已经变成了焦黑,尊似乎又一次动用了如同毁灭般恐怖的那种力量。
他身上隐隐还散发着戾气,冰冷,生人勿近。直到她忽然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身,那种气势才逐渐淡去。
“上次来这里还是几万年前,错估了它们的生长速度。”
他也没料到这里的生物会进化得那么快,再加上,因为他的远古神血脉,这里的生物远远察觉到就会立马避开,无论是什么生灵,是兽类就躲回幽暗的洞穴,是植物就蜷缩起叶子,是虫子也躲回地下。
他不敢想,如果再晚来一步会是什么后果。
温然愣了愣,尊是在和她解释吗他是个从不屑于解释的人吧可他又不是保镖,没有确保她安全的义务。
尽管他不说,但刚才的生气也是因为她
“尊,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她下定决心。
一切的证据似乎都指向她与白焰的关系,但她不敢妄下定论。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希望自己少点虚无的幻想。
几乎在看见尊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这种男人,可望而不可即,不是寻常人能驾驭的。虽然最初她沉迷于他的美色,甚至想睡,但只是想想而已,似乎从很久之前她就有这么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会率先切断自己不切实际的念想,这样就不会生出执念,不会失望。
心又跳了一下。
温然来到了梦里那个废墟远古时期的大城,中央还有三根巨大的石柱歪斜着,还未完全倾塌,不远处是一模一样的塌陷物堆,可以依稀分辨出那是钟塔的位置。
这已经是最深处,只是有尊在,方圆百里没有任何生物敢靠近,她可以安安心心在这里挖。
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何种心情做这种事的,拒绝了尊的帮忙,就像亲手埋葬它的白焰一样,亲手一点点把土给刨了起来,心也随着它一点点的紧张。
直到一个眼熟的酒壶出现,她颤抖着将它拿出。
真的不是臆想。
她梦见的一切,她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