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滚烫的言语让人心甜意酥,她搂紧了他,咬着他的肩膀。
一夜癫狂,第二日新帝自然是一早醒来,如今他刚刚登基为帝,早朝是不能缺,早朝之后,又有不知道多少朝政大事等着,御书房里几乎日日都有要臣在这里等着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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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待到他洗漱过,并换上帝王朝服打算离开时,终究不舍,便掀开帷帐看过去,却见龙榻之上,锦绣堆里,妇人一头墨发如云般逶迤在枕边,衬得那肌肤赛雪,点唇犹如枝上腊梅,红滟滟惹人怜。
或许是身份和往日不一样,便带来了些特别的感觉,也或许是心里想着让她承自己的雨露早些怀上子嗣,昨夜里的滋味和往日格外不同,仿佛越发让人着迷,一时几乎不想挪脚,恨不得就此回去龙榻上,搂着这香娇玉嫩的皇后再一番荒唐。
不过终究是不行,最后只能俯首下来,微亲了一下她的墨发,之后小心地合上帷帐,压低声音对旁边守着的宫娥吩咐道“让皇后睡着便是,什么时候醒了再过来伺候。”
此时恰好染丝在,却是有些犹豫“皇上,今日应是命妇进宫谢恩。”
然而年轻的帝王却只是漠然地道“便是稍等片刻又如何”
他的皇后,昨日累成那般,为何要早早爬起来只为了去接受命妇的谢恩万一他的皇后身子有个不好,谁担得起责任
染丝神情一一顿,只觉得皇上这么一反问间,自有如山压力袭来,当下再不敢多言,忙道“是。”
皇上淡声道“传朕的口谕,让宫外前来谢恩的诸位命妇先在朝露殿候着。”
说完后,撩袍径自出去,外面自有太监候着,忙伺候了他赶过去上朝。
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今日自己这么做或许会引得一种命妇不满,甚至传出一些言语来,但是这件事既是他下的口谕,那些人便也说不得什么。
君臣之间,谁强谁弱,是谁牵着谁走,就在这么一两个月间见分晓。
至于他的皇后,那自然是不能依着那些规矩,更不能依着那些命妇,不然一旦被牵扯,以后纳妃封嫔得事就扯扯拉拉今日上奏明日游说,再也没完没了了。
顾锦沅着实睡了一个懒觉,大大的懒觉。
顾锦沅顿时微惊“怎么不叫醒我竟让我睡到这个时候”
染丝忙上前“这是皇上吩咐的,说是让皇后随意睡,愿意睡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万万不可打扰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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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沅“”
他不知道自己今日要接见命妇吗还是记性太差忘记了
顾锦沅无奈,当即命人扶自己起来,洗漱梳妆,匆忙皇上了皇后朝服,之后坐上了凤辇,过去了朝露殿。
过去路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康王的辇车。
那康王如今疯疯癫癫的,自然是不指望他能下来见礼,顾锦沅也就没在意,可是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康王的辇车停了下来,下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干瘦,面无血色,仿佛风一吹就倒似的。
顾锦沅开始都没认出来,后来细看,才认出来这是顾兰馥,就是那个改名慧心的顾兰馥。
因并无品级,慧心此时是寻常妇人打扮,倒是看着老实规矩得很,和宫里头的宫女比,都显得朴素得很。
慧心下了辇车后,便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跪得几乎脑袋都着地了。
顾锦沅看到她,便也明白,她这是陪着康王进宫去拜见太上皇等,恰好经过这里。
当下淡声道“平身吧。”
慧心却是依然跪着,低声道“谢皇后娘娘。”
顾锦沅微微颔首,淡声道“好生伺候着康王殿下。”
慧心再次低头谢恩。
一直到顾锦沅的凤辇过去老远,她才抬起头,看向了那凤辇。
此时已经改名为慧心的顾兰馥,其实是心如死灰一般的。
一切都变了,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她如今娘家没了,名声也不好,若不是恰好二皇子那里还得她伺候着哄着,只怕是早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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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活着,低眉顺眼地当这个慧心,只要不被休弃,哪怕是人人鄙薄,她总是能熬到那人没了的一天,到时候顾锦沅是寡妇,自己便是被出身所累,当不了皇后,就凭着这份患难之情,当个妃嫔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这只是顾兰馥的想法而已,也是一个希望和寄托,并不太敢去想,但又隐隐期盼着。
而顾锦沅,想起刚才慧心那个样子,不免也是有些感慨。
她还记得,最初她入宁国公府时,那个大家闺秀的顾兰馥,那个用一种看透自己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顾兰馥,才那么一两年的功夫,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样的一个顾兰馥,应该也是和太子一般,有些未卜先知的本领吧。
只是不知道,既然有那般能耐,何至于步步错,以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一切也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