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二(2 / 3)

前夫篡位了 五叶昙 6396 字 11个月前

可是后面钟大同的话却让他一下子又站住了。

钟大同喝多了。

他跟彼时还是顾云暄的新帝曾在战场上一起在战场上三年,最初的时候顾云暄比他的职位还低,他自认两人曾经是有过命的交情的。

彼时在军营里,这样的篝火宴之下,当着顾云暄的面,什么荤话又没有说过呢

所以醉意之下,他可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他还有个幼妹,曾经爱慕过顾云暄。

得知他有妻,他幼妹曾表示过愿意为妾也无所谓,可顾云暄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拒绝了她。

后来幼妹伤心羞恼之下就在西宁城中随便找了一个人嫁了,过得很不好。

钟大同最疼爱幼妹,他觉得顾云暄重义气,他那个身份,纳个妾怎么了若不是这位明禾郡主太过霸道,他妹妹若是嫁给了顾云暄,现在也能是个宫妃了,现在日子怎么会过成那样

所以他心中有怨。

他又喝了一口酒,冷哼了一声,道“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不能生养,还善妒,不肯让陛下要其他的女人,可陛下是什么身份”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就对着他直直刺了过来。

钟大同也是武将,功夫不错,可是不备之间,竟是真被当胸刺了一剑。

钟大同“啊”得一声大叫之后,他身后之人反应过来,“哗啦啦”一阵刀剑之声,钟大同身边和身后的人都抽出了刀,指向了郑绪。

郑绪手握着剑,眉头都没皱一下,“噗嗤”一声,就抽回了剑。

血从钟大同的身上喷出来,喷到郑绪的一身,月色和火光之下,形状甚是可怖。

钟大同捂着伤口扑在了地上痛苦的扭着身子。

他身旁先前说话的那将领大惊之后就大叫了一声,冲着郑绪道“大胆,陛下晚宴之上,竟敢拔剑伤人,你是想造反吗”

郑绪面色冰冷,冷冷道“造反不是本将造反,而是你们口吐狂言,藐视朝廷吧”

说完他看向地上躺着钟大同,道,“哪里来的疯狗,在这里诋毁大长公主和郡主,还有我们江南十余万的灾民和百姓。大长公主和郡主在我江南,治时疫,抚灾民,用仁心化危难与叛乱于无形,方保得我江南现在的安稳和太平,这样的功绩,就是一百个你这样的将领也远远不及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此诋毁郡主,说我们江南百姓愚昧无知,本将没一剑刺穿你的心肺已是手下留情。”

“你”

钟大同捂着伤口,气得气血翻涌,一个“你”字出来,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给惊呆了。

眼看着钟大同身后的人就要扑过去,后面却传来一个怒斥声,道“住手”

魏泽桉急急的走上了前去。

“少将军”

钟大同这边的人看到他都是心中大定。

这里毕竟是京城,刚刚提剑杀人的这位是从上面的席位上下来的,那就是职位比他们高,他这样直接一剑,把他们的酒气惊醒来,虽然又惊又怒,可也知道不敢随便动刀,而现在魏泽桉过来,就好似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魏泽桉却是没有如他们所愿的替他们做主,替钟大同做主。

他面色发白,先看了钟大同一眼,见他性命无碍先是放了些心下来,然后抬脚就又踹了他一脚,这才又转头向着郑绪单膝跪下,道“郑将军,是末将下属喝了几口猫尿,就言辞无状,冲撞了长公主殿下和郡主,对江南百姓还有灾民亦无同理之心,郑将军今日惩治他,是他罪有应得,不过郑将军既已责罚,还请郑将军就将此事揭过,只当他不过军中酒后妄言罢了。”

郑绪看着魏泽桉。

他当然知道他是谁,皇帝外家魏家的嫡长孙。

魏家未来的家主。

只是酒后妄言

那人张口就说明禾郡主再不能生养,一个军中将领竟然知道明禾郡主再不能生养,在现在这个宴会上当着这么多的文武大臣的面嚷嚷了出来,这西北魏家想到她现在的处境,他心里只觉得一股锥心之痛。

但他也什么不能做。

刚刚他也是忍不住为了制止那人再胡言乱语才出剑的。

但他不能再因自己给她再添麻烦。

他的手紧紧握着尚在滴着血的剑,压着心中翻滚的情绪,沉声道“不过是一个小小将领,就口吐狂言。若我江南赈灾不利,横生暴乱,区区这样一个将领算得什么,死的将是十数万的百姓和灾民,乱的是我大周的江山。陛下有铁骑,但也同样有爱民如子的仁心,这才不顾凶险,派大长公主殿下和郡主前往江南赈灾,安抚灾民。你这种人,不过就是仗着曾经跟随陛下在战场上作战的那么一点情谊,就不知天南地北,在此目无君上,大放厥此,若天下将领都是你等这样的人,才是我大周的大祸。”

魏泽桉听得心中愈加的发沉,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想再说两句什么,可是郑绪说完这几句却是转身就走